刘君邛顿时瞠目结舌,嘴巴像抽筋似的不停地抽搐着,心中暗骂道:“尼玛!既然你身怀这般惊人绝技,为何不去参加科举考试博取功名呢?怎会混到如今这番田地?”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疑惑与不解,但表面上刘君邛还是迅恢复了镇定,继续与单老五交谈起来。
单老五看着刘君邛那不对劲的神色,心中了然,知道对方对自己产生了疑虑。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解释起来:“刘郎君啊,您可能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实不相瞒,我也曾有过参加科举、博取功名的念头呢。可像咱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想要弄到那些珍贵的书简谈何容易!
我之所以能识得几个字,全靠小时候在大隋官员府邸当奴仆时偷偷学来的。那时趁着主人不注意,我便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文字的养分
。然而好景不长,大隋覆灭之后,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了出来。自那以后,就与书简彻底绝缘喽。”
刘君邛静静地听着单老五的讲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的确如此,在这古老的时代里,尤其在印刷术尚未广泛应用之时,书籍堪称稀世珍宝。
若想阅读一本好书,其难度之大乎想象。人们若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本书籍,往往只能通过借阅他人的藏书,并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逐字誊抄下来才行。
而对于那些世家来说,书籍更是被视为维系家族传承的最为关键之物。平民百姓想要获取知识,几乎等同于痴人说梦。说到底,这便是世家大族对知识的长期垄断所致。
刘君邛想到此处,心中不禁长叹一声,他深知要将这偌大的大唐变成自己所期望的模样,前方的道路还漫长而艰辛。
若不能妥善解决书本匮乏以及知识难以广泛传播等关键问题,那么一切都只能沦为空想。
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单老五,语重心长地说道:“单老啊,以您如此才能,却未能得到充分施展,实在令人惋惜。不过好在我府上收藏的书籍颇为丰富,您若是有阅读之需,尽可随时前往书房自取。”
单老五闻听此言,眼眶瞬间湿润泛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赶忙向着刘君邛深深地躬身施礼,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刘郎君,您真乃老朽此生的大贵人呐!这份恩情,老朽没齿难忘,实在感激不尽!”
见此情景,刘君邛哪敢坦然承受这样一位老者如此厚重的礼数,急忙伸手扶住单老五,并连声说道:“单老快快请起,切莫行此大礼,晚辈着实当不起呀。”
正在两人相互推让之际,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只见秀楠、称心与宁仁远三人各自手捧着美味的吃食,缓缓地从别院厨房走出。
他们一眼瞧见刘君邛已然到来,便赶忙停下脚步,整齐划一地向其行了个礼,齐声说道:“见过刘县男。”
刘君邛见状,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打趣儿地问道:“哟呵,瞧这样子,你们这是准备开饭啦?”
秀楠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回刘县男的话,我们几个早已用过餐了。这些食物乃是特意为单老预备的呢。”
刘君邛听闻此言,不由心生好奇,疑惑地追问道:“哦?原来如此,难道说你们彼此相识不成?”
秀楠微笑着轻轻颔,笑着说道:“那自然是认识的啦!在咱们教坊司里,但凡是老人,又有哪个会不晓得单老呐?说起来,我们可都是听着他所讲的那些精彩故事慢慢长大的哟。”
称心听闻此言,也是连连点头应和道:“可不是嘛,单老在教坊司那条街道上摆个摊儿,给大伙儿讲故事,都已经过去十多年喽。
平日里只要一得空,我们便都会兴冲冲地跑到您那儿去,听他口中那些的故事。单老您讲起故事来,当真是妙趣横生、精彩纷呈,叫我们好生喜爱呢!”
刘君邛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此说来,原来大家伙儿彼此之间皆是相熟之人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下事情就容易办得多咯。如今单老已然加入到咱们国泰剧团之中来了,依我看哪,有了单老您这位经验丰富、才华出众的前辈助力,咱们剧团日后的演出必定能够更上一层楼,大放异彩!”
就在这时,单老脸上绽放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乐呵呵地回应道:“哎呀呀,老夫我还真没料到,这国泰剧团竟然是由秀楠丫头和称心丫头你们俩在操持管理着呢。
啧啧啧,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小小年纪便能有这般能耐,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呐!”
说话间,只见秀楠、称心以及宁仁远三人手脚麻利地将准备好的各种美味吃食一一放置在了单老五及其孙女面前的桌子上。
秀楠一脸关切地轻声说道:“单老,想来您跟娟儿也该是腹中饥饿难耐了吧?快快动筷品尝这些食物吧。”
单老五倒也毫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后,随即伸手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边吃边称赞道:“咦?这是什么白面馍馍,好香啊。”
秀楠道:“这是馒头,是用麦子做的。”
单老五点点头,和孙女一起飞快就吃了起来。
刘君邛问秀楠:“厨房里还有没吃食,我也没吃饭。”
秀楠点头道:“还有几个馒头。”
刘君邛道:“麻烦你帮我取来,我跟单老一起吃。”
秀楠闻言点点头,去厨房拿出几个馒头出来,放到桌子上。
刘君邛拿起馒头,直接就啃。
单老五看到刘君邛与他同吃,点点头,心想,这个贵公子,毫无架子,对我这个老头礼遇有加,连我这么一个破落户都看得上,且能善用之,此人可谓盛世之能臣,乱世之豪杰也。
单老头是看过春秋,也了解过三国五胡乱华的历史,看人他自认为不会错。
如单老头所想,现在是盛世,刘君邛可做不成乱世豪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