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卷起被子裹住脑袋,“我不吃,别烦我。”
“已经十点了,睡太久身体会难受的。”
“大人的事你少管。”
“是祁哥让我来叫你的。”
祁让昨晚刚梦了一晚上的祁月白,正烦着呢,干脆堵住耳朵不回话了。
他还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办,继续住在这里也太奇怪了,可是要搬出去的话,他也觉得心底没那么决绝。
现在就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没过多久,祁让都还没有彻底睡死过去,另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那道脚步声实在太特殊了,不紧不慢,每一步之间的间隔像是经过精心的算计一般一致,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
是他的哥哥上来了。
祁让差点睡过去的脑袋突然清醒了过来了,而且是异常清醒,紧接着,大半天没进食过的胃迅涌上一股灼烧的饥饿感。
祁月白站在床边,道“让让,不要因为生我的气不吃饭。”
祁让本来都打算出来吃饭了,结果一听哥哥这么说,他怎么好意思说要吃饭,那岂不是显得太没骨气了。
他索性又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以表达自己不吃饭的决心。
“我已经在学校附近买好了房,住在这里很难受的话,就搬过去吧。”祁月白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祁让“”他自己都还没想好要不要搬走
祁让有点混乱了,从昨天开始,直至现在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让他的思绪变得愈混乱。
这一切的展与他的预想都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他的哥哥,是宁愿让他第二次染上毒品也要把他留下的,在被找到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长期互相折磨的准备。
可现实却是,现在的哥哥豁达得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都这么说了,就算祁让本来没决定要不要搬走,现在也下定决心说什么都要搬出去了。
祁让下午就收拾东西准备走,祁月白拒绝了他一个人去找房的要求,带着李想亲自开车把他送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祁月白一言不,跑了几趟把祁让的东西都搬到了门口,就连李想都在跑上跑下帮忙。
祁让站在车边,就这样看着他俩。
所有东西都搬完之后,祁月白回到车边,声线平稳地交代祁让“学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找到了当初你并非主动吸毒的证据,并且已经交给学校公示了,你随时可以回学校上课,不会有人对你投以奇怪的目光。”
祁让差点忍不住要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了,现在到底还爱他,还是不爱他以前又到底是爱他,还是不爱他如果都是爱他的话,为什么变了
他也想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哥哥爱他还不困住他所以他才会断绝联系悄无声息离开。那现在不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的情况吗为什么他还是感到不满意
祁让最终也没能把这些话问出口,交代了李想两句就一个人上楼了。
他没把李想带在身边,李想的学籍、入学手续都需要有经验的人处理,他显然不是干这种事的料。
祁让一个人吭哧吭哧收拾了半天,总算把房间收拾出了个能住人的样子,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到阳台边喝,视线随意往下一扫,无意中现祁月白的车还停在楼下。
祁月白就靠在门边,咬着一根烟,视线虚虚地落在他这个方向。
祁让看不清楚,却总觉得他们的视线实际上碰在了一起,他拉上窗帘,有点晃神地靠在墙角。
不是他主动提出让他出来住的吗现在干嘛又守在他的楼下
祁让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看不懂他的哥哥。
倒头又睡了一下午,祁让偷偷掀开窗帘一角,银白的车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丢了一口气,祁让瘫回床上,点了个外卖,顺便把江水心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我回来了,有时间见一面吗我把卡和钱还给你。
给班长就好了,我有时间会去拿。江水心很快回了消息。
祁让看着最上面一排的“对方正在输入”,有点走神,好一会儿,江水心第二条消息才过来
我接受了一个画廊的邀请,要去意大利了。
哦,恭喜你。祁让干巴巴地回道。
对话框最上面又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祁让耐心地等待着,直至那一行小字消失,江水心没再过来任何消息。
他能感觉到,真的结束了,江水心到底想跟他说什么,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十一月下旬,消失了一个月的祁让再次出现在教室里。
高远意一进教室就看到了他,急忙跑到祁让身边道“让让,你终于回来了上次你一言不地跑了,我一直很担心你”
祁让笑道“我没事,就是当时刚恢复记忆,脑子有点混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