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若竹原本就重伤未愈,如今又被楚璃刺了一剑,雪上加霜,一连发烧昏迷了好几天也未曾醒过。
而这几天,楚璃一直将自已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连晚饭也是孟萌端进来的。
孟萌见她心情不好想尽一切办法从闹市淘来各种热销的话本和首饰来讨她欢心。
但是楚璃都兴致缺缺,她房中的话本堆了一摞又一摞,她也没翻过多少页。
有一天孟萌端着一品斋新鲜出炉的桃花酥进来时,她看到楚璃靠在窗边。
那张向来明媚张扬的脸上充满了落寞,她好像在追忆着什么,又像是在逼着自已放手。
有好几次,孟萌都想开口安慰她,顺便和她说一下小师弟的情况,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她只能从门外探头,悄悄看她几眼。
大概是孟萌的视线过于灼热,楚璃缓缓捏过一片桃花酥。
在孟萌再一次探头过来的时候,她来到门边,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萌萌,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孟萌摸了摸头,娇憨一笑,“我是想看看二师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楚璃微微打量了她一眼,一眼便看出了孟萌的想法。
她轻咬了一口桃花酥,百无聊赖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孟萌看着楚璃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小师弟他伤得很重,但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只需静养几天即可。”
楚璃闻言,眸光淡淡,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你不必和我说他的情况,他是生是死我都不想知道。”
孟萌却突然有几分认真,她握住楚璃的手,眼底一片真诚。
“可是二师姐,我能看得出来,你一点都不快乐,你心里明明就很痛苦。”
闻言,楚璃捏着桃花酥的手微微一顿,一股凄凉从心底袭来,让她无从适应,让她措手不及。
她前世被禁锢了太久太久,那种充满悲伤绝望的日子她是一点都不想记起。
她知道这一切和祁若竹没有直接关系。
可是倘若她体谅了祁若竹,那谁来体谅她呢?
她这一腔恨意又该如何排遣呢?
她向来就不是大度的人,相反,她极其记仇,她睚眦必报,谁若伤害了她,她必定要奉还回去。
所以前世,她用自已的解脱来报复慕歌,并且死也要拉着芫卿一起陪葬。
她恨的不是祁若竹,而是慕歌,是自已,是那一段忘不掉,又摆脱不了的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