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若竹扬起下巴,俊秀眉眼闪过几分冷意。
“呵,不要记恨?说得倒是轻巧,大师兄要不要试试被人莫名其妙一剑刺穿的感觉?”
奕风看着祁若竹脸上的讥讽和危险,神色复杂。
良久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终有一天,你会理解她的。”
奕风走后,祁若竹漆黑的眸中,射出一阵阵寒光,彻骨的寒意,周围的一切都被冰冻,让人如坠冰窟。
他唇边划过一丝冷笑,理解?理解什么?
是理解她楚大小姐恣意妄为戏弄于他?
还是理解她将他的感情踩在地上践踏?
亦或者是理解她不分青红皂白给他一剑?
思及于此,祁若竹眸底骤然阴沉,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眼眸深处涌动着暗芒。
他看向桌子上奕风留下来的药,伸手拿了过来,瓶身冰凉的触感传来,眼里闪过一分狠厉,双指一松,瓶子掉落在地,被摔得粉碎。
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散开,祁若竹垂眸重新看向自已肩上快要愈合的伤,想到这是楚璃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竟莫名地不想让它毫无痕迹地愈合。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瓶地灵浆,滴洒在伤口上。
白烟冒起时,祁若竹呼吸有几分急促,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传来,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已发出一丝声音,整个人脸上透出一种病态的妖邪之美。
片刻之后,白烟彻底消失,疼痛也慢慢缓过去了。
他肩膀上的伤已完全愈合,却留下了一个剑印。
十字剑印晕染开来,像一朵妖邪缠绵的彼岸花,带着几分神秘妖异。
祁若竹看着自已肩头的剑印,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精致如画的面容在月光下好看得惊为天人。
这样子,他就可以永远留住这道剑痕了。
次日
楚璃惯来喜欢睡懒觉,如今回到蓝城山,不用再想着除妖那些糟心的事,她一觉便睡到了中午。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木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雕窗上。
眼睛半睁之际,忽闻殿外有一阵吵闹声,她问了一句。
“无双,何人在殿外喧哗。”
无双还未作答,另一道娇俏的声音便传来了。
“二师姐,是我呀,是你可爱的萌萌呀。”
还未等楚璃回答,孟萌便灵活得像个兔子一般,绕过无双,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她停在楚璃的美人榻上,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楚璃睡眼惺忪,凤眸似张微张,三千青丝尽垂身后,胸前露出些许旖旎春光。
她本就生得极其娇艳妩媚,如今这副慵懒绝色的样子,让孟萌一个女的看得也脸红心跳。
只见孟萌看着楚璃,两颊微红,从心底夸了一句,“二师姐,你长得好漂亮呀。”
楚璃缓缓睁开眼,捏了捏孟萌的脸,像逗小妹妹一般,“萌萌呀,怎么一天不见嘴就像抹了蜜一样。”
孟萌,“我可没有夸大,我说的是事实。”
楚璃看着她这娇憨的可爱模样,便忍不住调侃她。
她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魅惑可人。
“你这么早来我这干嘛,不去陪你的五师兄?”
孟萌闻言,脸红得更厉害了,小脑袋低得都快缩回脖子里了。
楚璃起床用早膳的时候,孟萌大概说了一下叶渊的情况。
楚千澄和药长老虽用尽心力替他接好了筋脉,但他受到的伤着实严重,怎么说也要静养个三年五载才可完全恢复。
楚璃用完膳之后,随着孟萌去探望叶渊。
不过叶渊倒是比她想象中洒脱,知道自已有三年五载不能修习不但没有消沉,反而是反过来安慰为他急红了眼的孟萌。
孟萌推着轮椅带着叶渊在庭院里散心,楚璃看他们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也没好意思上去打扰。
于是绕过曲水小路走出院子,百无聊赖地瞎走着,却没料想到,在亭台处遇到了祁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