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風漸漸涼了。
武靜蕊閒極無聊,在屋裡繡兔子玩兒。
七扭八扭的,只瞧見一團白色,和兩隻長長的耳朵,和兔子有點像。
畫畫她行,繡東西,她承認自己不行,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正繡著兔子的眼睛,一隻手從鬢邊伸過來,驟然將手裡的東西奪去。
武靜蕊唬了一跳,扭頭看去,只見四阿哥皺著眉站在身後,一臉嫌棄,忙起身屈膝,「給四阿哥請安。」
四阿哥扔下繡繃,坐下,牽過她的手,看她被扎破的拇指。
「怎的如此不當心?」分明是關心的話,語氣卻平靜,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武靜蕊縮回自己的手,抿嘴一笑,「無妨的。」
見她笑的歡喜,四阿哥眸光一閃。
他問,「多大了?」
武靜蕊垂了頭,小小聲,「十四了。」
虛歲十四,不滿十三周歲,還是個孩子。
武靜蕊在心裡嘆氣,這萬惡的舊社會啊。
「可識字?」四阿哥食指在桌上輕擊,看著她,面上瞧不出情緒,只眸光漸深。
武靜蕊絞著手指,垂著眼睫,道:「讀過些書,不多。」
四阿哥伸手,攥住她的,輕輕一拽,武靜蕊就撲進他懷裡,雙手一撐,撐在他膝上。
抬眼,詫異看著他。
四阿哥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抬起,捏住她下巴,盯著她惶惑的目光,「怕爺?」
昨夜不是很黏他嗎?四阿哥頓時不高興了。
武靜蕊忙搖頭,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揚唇,順從地偎進他懷裡,「奴才怎會怕?」
四阿哥冷淡的面容陡然浮現一絲暖意,卻抬手拍了下她的背,訓斥,「沒規矩,誰准你如此的?」
武靜蕊笑著,「奴才見了爺,自然就歡喜了,一時情不自禁。」
果真大膽。
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但四阿哥並未生氣,只是覺得這女人有點肆無忌憚。
誰給她的勇氣?
蘇荃已通知膳房將四阿哥的晚膳擺到這兒,膳食很快就來了。
四阿哥放開她。
武靜蕊站起身,等丫鬟們擺好膳,四阿哥命她坐下,武靜蕊才坐了。
半個時辰後,飯菜撤了下去。
有太監搬來浴桶和熱水,四阿哥站起身,伸開雙臂,目光牢牢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