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老魏古先是一怔,但马上兴奋道:“二爷好眼力。老奴确实会用剑。”
魏长乐眼睛亮起来。
老魏古摸着自己凌乱的胡须,感慨道:“年轻的时候,老奴能一口气耍出两三套剑法。很多人夸赞老奴,说老奴天赋异禀,如果练上一两百年,在剑术上一定大有造诣。”
“你的意思是埋进土里继续练?”魏长乐激动的心情瞬间熄灭。
“只可惜没有遇到剑道大师,否则拜个好师傅,说不准老奴还真的有一番造诣。”老魏古摇摇头,苦笑道:“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了。后来学了拳脚,其实也还可以,只是年纪大了,不轻易与人动手。”
魏长乐翻了个白眼。
“二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老魏古一脸疑惑道:“你想练剑?”
“练个毛线!”魏长乐意兴索然,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老魏古。
他也知道,江湖之上,奇人异士众多,有些人看起来不起眼,却是隐藏极深的高手。
大剑师在归云庄出手相救,而当时老魏古恰好不在屋里,确定傅文君不是大剑师之后,魏长乐竟是怀疑老魏古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位大剑师。
不过看到他一副怂包样,怎么瞧都觉得不可能。
自打记事起,老魏古就一直在魏家为奴,魏如松对他肯定是知根知底。
毕竟堂堂总管府,为了提防奸细,也不可能让不知底细的人混入其中。
如果他真的是大剑师,魏如松将他供起来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将他当做一个奴仆。
“二爷,老奴说的是真的。”老魏古看着魏长乐不怀好意的目光,“老奴不说假话的。”
“把你那盒子打开。”魏长乐指着长木盒子,“我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魏古立刻将手按在长木盒上,似乎是害怕魏长乐抢夺。
他越是这样,魏长乐就越是好奇,伸手道:“拿来!”
“二爷,老奴效忠魏氏十几年了,也该让老奴有一点自己的秘密吧。”老魏古轻叹道:“而且老奴告诉过你,盒子里是一幅画,是老奴后半辈子的念想。她对老奴很重要,老奴发过誓,除非这辈子有缘能再见到她,否则绝不打开盒子。”
“真不给我看?”
“老奴不能自毁誓言啊。”老魏古可怜巴巴道。
魏长乐心下愈发好奇,恨不得立时打开长木盒子悄悄里面,但看到老魏古可怜表情,也不好逼他。
他知道这老家伙嘴里真话少假话多,看似诚恳,说不定就是在演戏。
忽听得门外传来声音:“大人,人到了!”
魏长乐瞪了老魏古一眼,也不纠缠,出了门,就见到潘信正在外面等候。
两人也不废话,潘信领着魏长乐到了侧堂,已经有一人在等候。
“大人!”那人迎上前来,拱手道:“孟波奉命前来!”
孟波穿着厚厚的大棉衣,戴着兽皮帽,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此番辛苦孟二哥了。”魏长乐微微一笑,扭头看向潘信,问道:“东西准备好了?”
潘信立刻拿了两只包裹过来,打开来,里面各有一套棉衣。
“孟二哥是从后门进来?”魏长乐问道。
孟波点头道:“按照大人的吩咐,天黑城门关闭前进了城,没有引人注意。方才绕了两条街,绕到衙门后巷,潘信一直在那里等候。”
“潘信,你穿上孟二哥的棉衣,待会从后门出去。”魏长乐吩咐道:“往东城去绕一圈再回来。”
潘信一怔,有些疑惑。
“这座县衙肯定被马靖良盯住。”魏长乐轻笑道:“进出衙门的几扇门肯定时刻都有人盯梢。孟大哥从后门进来,他们已经发现,如果我和孟大哥再从后门离开,也一定会被跟踪。”
潘信瞬间明白,笑道:“属下和孟二哥的身形相仿,换上棉衣出门,他们就误认为我是孟二哥,一定会尾随,这样就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有人偷偷进衙门,他们一定会密切注意。”魏长乐看着潘信,颔首笑道:“盯梢的想要立功,只要见你出去,立马就会跟过去。我和孟二哥翻墙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孟波倒也不耽搁,干脆利落地将衣帽全都褪下。
“二哥,你这!”
兽皮帽摘下,立刻显出孟波光秃秃的脑袋。
潘信有些惊讶,以前的孟二哥有着繁茂的头发,如今却是一根不剩。
“要做事,总要有牺牲。”孟波抬手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有些遗憾道:“既入佛门,万物皆空。”
潘信哈哈一笑,立刻穿上孟波的棉衣。
魏长乐和孟波也不耽搁,换上了准备好的棉衣,各有一件灰色斗篷,可以裹住全身,斗篷帽也是罩上。
“孟二哥,今晚咱们要去白雀庵,里面都是尼姑。”魏长乐谦虚道:“对付女人我不熟悉,还需要你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