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决定外出独居的原因之一。
阮渊的目光扫过她的手臂,悻悻地阖上报纸,拍到桌面。
他的语气含着不满:“技不如人就不要干这行,免得以后栽了跟头,哭都没地儿哭。”
很显然,他还是不愿意她当警察。
一直以来,阮家夫妇都希望阮糖能从事文职工作,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但阮糖上学时悄悄报考了警校,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当上了如今刑侦队的队长。
阮糖抿起唇,心累得生出烦闷来。
“爸,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不能成事吗?”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阮渊也不愿意承认她能当一名优秀的警察。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摸爬滚打,以为很容易吗?”阮渊的眉心紧蹙,“你哥哥当初在警局表现得多优秀,你忘了他是怎么——”
“死”字还未出口,阮糖蓦地站起身,椅子嘶啦一声截断他的话。
“别提我哥!”
她攥起拳头,浑身仿佛竖起刺来,微微颤栗。
阮渊怔了怔,好似也意识到自己破口而出说了什么,心头徒然一坠。
而柳玉莹早已掩面而泣,眼里染满悲怆的情绪。
在这个家,阮珏是禁忌,是伤疤,是最难言的痛。
空气似是一瞬间凝结,周围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阮渊才咽咽喉咙:“糖糖,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世平安顺遂。
他们如今只剩下阮糖这个孩子,他们不能、也不敢再失去她了。
“我会继续当警察,查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珏死得不明不白,惨状目不忍睹。
阮糖之所以当警察,不仅为了匡扶正义,也为了替哥哥找出真凶。
“这件事已经过去七年了,我们该往前看。”
阮渊满脸沧桑,眼神深幽黯然。
不知道是在说服阮糖,还是自己。
一提到阮珏,他伟岸的肩垮了下来,威武之气荡然无存。
当初阮渊和柳玉莹也曾为了儿子的命案四处奔波,精疲力竭至极,但寻不到凶手的半点踪迹。
没有线索,没有证据,所有的希望都被掐灭。
与其永远活在丧子之痛中,不如好好保护身边的人。
阮渊抬眸看向阮糖,沉声道:“你趁早辞了警局的职务,换个安稳的工作,找个好人家嫁了。”
这世上不少父母希望孩子能按照他们想象的模样去成长,去走所谓正常的人生道路。
但阮糖不愿意。
她这么想,也是这么原话奉上。
阮渊见她说得斩钉截铁,气得不打一处来:“你不去也得去,这周末就给我去相亲!”
阮糖冷着脸,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不顾身后阮渊的怒吼声。
她离开别墅后,阮渊不依不挠地用信息轰炸她,催促她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