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小巷街道,穿过夜雾,直捣大路而去。
老徐站在面馆门口,望向路灯光亮的远方,笑得云淡风轻。
“这对冤家啊。”
他看完乐子,摇起蒲扇,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晃回店里。
把门重新一关,闭馆不闻窗外事咯。
另一厢,阮糖倚靠在车后座的真皮椅背内,深深地陷进去。
仿若待在自家的车子一般慵懒自如。
刀疤坐在驾驶座,脸上满是郁闷。
他堂堂一个走私集团的副首领,手下兄弟众多,如今倒成了司机。
他透过后视镜望过去,只见阮糖和周淮煦坐在车厢两侧,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看起来很正常。
如果没有瞧见周淮煦脖子上那道红痕的话。
那道暗红的印痕细细浅浅,在车窗外的光线投射下,显得靡艳清晰。
像被人种上了草莓印。
刀疤腹诽,没想到周淮煦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和这个女警官竟然玩得这么野。
刚刚在户外,两人就暗自偷摸求欢,真是猴急。
阮糖自然不晓得刀疤的脑子里在捣腾什么黄色废料。
这会儿她的心思也有点歪。
她打定主意,伸手捋了下飘逸的长发,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肩线弧度极为优美。
她倾身靠近周淮煦,眼神直勾勾地去寻他冷白的脖颈,指尖就快碰触那颈侧的红痕。
“我帮你看看,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淡淡的玫瑰香水味缠上人的鼻息,连声音都轻柔得带着蛊惑的味道。
周淮煦的嗓子发痒,低声道:“不用了。”
他的身子往后挪了一寸。
阮糖挑眉,欲擒故纵的戏码谁不会。
她又往前凑近一寸:“你别不好意思,我们都那么熟了。”
“……”
“之前你帮我做家务,连内衣都帮我洗,不必这么见外。”
语毕,周淮煦呛了呛,忍不住咳嗽两声。
原本像内衣这样的贴身衣物,阮糖都是自己洗的,从不让做家政的周淮煦代劳。
但之前有天她晾在阳台的内衣被风刮落,掉到窗外的低矮枝桠上。
周淮煦见状帮她捞了起来,犹豫过后,实在看不惯那被弄脏的内衣。
周淮煦便将它拿到盥洗池里消毒清洗,一边在心里念着除淫欲咒,一边将它洗得干干净净。
他没将这件事告诉阮糖。
殊不知她当天看到自己晾了许久未干的内衣,就猜到了。
阮糖嗫嚅道:“你都碰过我的,还对我不冷不热,刚才甚至对我大打出手,真让人心寒。”
她按住自己的腰,暗自“嘶”了一声,唇瓣吐出两个字音:“好疼。”
周淮煦望向她,一动不动。
阮糖不禁憋闷地拉过他的手:“愣着干嘛,帮我揉揉。”
她就势靠到他的身上,细软的腰肢抵着他。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传递来的炙热体温,还有那不容忽略的柔软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