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开腔,周淮煦已经单手攀上窗台,一跃而下。
他的手掌搭在窗台边沿,整具身子悬在半空,全靠臂力支撑。
阮糖的目光一紧,朝他伸出手问:“用不用帮忙?”
“怕我摔下去?”周淮煦不答反问。
阮糖知道自己多虑了。
周淮煦连枪林弹雨都能来去自如,像这样的“引体向上”运动自然难不倒他。
她慢悠悠地说:“我怕你受了工伤,到时找警局报销。”
“不愧是阮警官,处处为局里着想。”
他的眼睛清亮澄澈,额前的黑发随风轻扬,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在黑夜中宛如天上皎白弯月,璀璨得迷了人的眼。
片刻后,周淮煦重新爬上窗台,轻巧地跳到屋内的地板上。
他的神情略显凝重:“刚才我在墙壁上发现了其他脚印。”
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确实有人从楼下顺势爬上来,进了这间房。
周淮煦目测了那个脚印的间距,确认那人的身高在175厘米左右。
他说:“那人应该是为了避开监控,选择爬窗进了屋里。”
“那他来这儿是为了和阿娟作交易?”阮糖沉吟道。
那天阿娟将胡博远送到房间,随后就拿了封口费回家。
在这儿钱货两清,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周淮煦点点头:“那人的身手很好,能从一楼直接爬到这儿,不是借助梯子就能办到。”
这么说来,走私集团里藏龙卧虎。
还有许多人事物有待探查。
他俩正寻思着,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接客!”
“臭娘们儿,欠了钱就得肉偿,你给我老实点!”
有不少入住的客人探出头看了两眼,然后很快就被逼退回去。
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面露凶光,正拖拽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生。
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这间旅馆常年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住在这儿的人鱼龙混杂。
有嫖客妓女,也有穷游的背包客。
遇事不惹事,是大多数人的处事原则。
女生娇嫩的脸上挂满泪痕,苦苦哀求。
她的指甲嵌进男人的手臂里,传来一阵痛感。
“你他妈给我松手!”
男人不悦地拧眉,扯起女生的头发,将她拖在地上,像破抹布一样往房间那头拽。
走廊里传来女生的哀嚎声,还有一道急促恳切的声音。
“雷哥,西西还是个小姑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身侧的女人穿着红色吊带短裙,脚踩高跟鞋跟他们一块儿走。
今天她来这儿接客,正巧撞见同行的雷霸等人,见这新来的姑娘可怜,便想替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