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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郗最后上班时间还是推迟了半小时,刘助在楼下看到两人一起出来时,脸上明显的欣慰和高兴,乐呵呵地把两人送去了集合。
路上纪言郗得知贺肖现在就一甩手掌柜的状态,欣慰的同时又有点心抽抽,于是到公司后就压着人坐到办公桌后给他办公。
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给集合上上下下都撒了不少狗粮。
贺肖类似今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左右,同时两人搁床上只点火不灭火的情况也跟着持续了一周。
有一天晚上,纪言郗被撩得难受,就差给一句干我了,结果贺肖一句头脑昏沉,硬是给憋了回去。
就这样过了七天,在第七天晚上,乔安在给贺肖做完心理测评后,纪言郗把人支上楼洗澡,自己则去送乔安,过了十分钟后才上了楼。
乔安说贺肖确实有点性b力的倾向,但是很轻微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表现,甚至可以认为只是他太爱了,他这种程度在正常情侣间也是挺常见的。
如果真的过火了,那说明他理智不受自己控制,也变相说明他精神状态不好。
贺肖现在精神状态挺好,但乔安说明显能感觉到他心里在顾忌着什么,还是处于一种警惕不安的状态,让纪言郗自己多留意留意。
纪言郗喝了口水压了压心里的烦乱,转头看着浴室的门,舌头舔了舔嘴唇,在脑海里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然后伸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摸出来了两样东西,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纪言郗在手把上门把手的时候没有停顿,就和平时自己要去洗澡那般自然。
门“咔嚓”一声,开了,纪言郗抬脚走进去后还挺自然地反手落锁。
浴室里的人面对着墙一手撑在墙上,头向后仰去。
水流倾泻掩去了开门声,压着半长的头发从那张克制而勾人的脸沿着骨感的下颚滑落。
纪言郗目光追随着万千水流中的一缕,从紧闭的眼颤动的睫毛到高挺的鼻子,再到微张的唇,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一只修长大手上。。。。。。
。。。。。。
纪言郗脚步在门口停顿了那么几秒,然后把东西搁在洗漱台上,目光继续落在水流之下,然后抬手脱掉身上的衣服。
洗漱台到淋浴隔间有六步距离,说不出缘由的,纪言郗从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脑海里的记忆就开始倒带。
第一步,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小号小团子朝他摇摇晃晃跑来,伸手摊开手掌,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棒棒糖正躺在软软的肉嘟嘟的小手上,小团子抬头望着他笑得眼睛眯起来,口齿不清地指着自己的脸对他说:“椰丝(言郗)哥哥,gei你糖糖!卿卿我哦。”
他接过糖,蹲下,亲吻了小团子的额头。
第二步,背着小书包的中号小团子蹲在班级门口等他下课放学,额头上贴着一个小红星,时不时从门口探头探脑瞄他一眼,如果他和他对视,那小团子就会抿着唇笑,眼睛亮晶晶的。
他班级里其他同学和老师都习惯了小团子每天在门口等他了,因为他很乖,偶尔见到他来,就会把他抱进来,让他坐到纪言郗旁边。
这时候,他看黑板,小团子就看他,时不时伸手戳戳他的侧腰,再默默他的衣角,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等到回家的路上会奶声奶气地鼓着脸问他:“哥哥,你刚刚为什么不看看我,我都一直看你呢,我可想你了,老师都不给我来找你。”
这时候的小团子已经自动省略他的名字,直接喊哥哥,原因是隔壁小孩也喊他言郗哥哥,他要换一个独一无二的喊。
“哥哥要上课学习,得看黑板,老师不给你乱跑是因为你也得学习。”
“那哥哥怎么能忍住不看我呢?我都忍不住,我可想哥哥了,哥哥肯定是不想我,不给哥哥糖了,哼。”
“想你想你,来哥哥抱你,不要生气,嘟嘴做什么,像个女孩子,都不像男孩子了。”
小团子瞬间鼓起脸抿起唇,“那还要哥哥亲亲。”一直攥紧的手也在此刻打开,上面是一颗糖,那小模样就像在说——只要你亲亲我糖就是你的了。
他笑了起来,把小团子抱进怀里,以小团子每日一要的亲亲取代他额头上的小红星,耳边是小团子高兴的笑。
第三步,五年级的大团子在他学校门口等他放学,背后的书包也由小书包变成了大书包。胸前带着红领巾,这时候肉乎乎的脸已经不见了踪影,高冷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已经隐隐萦绕在他周身。
他自己这时候高一,正是调皮捣蛋的时期,每天傍晚放学最头疼的是应付校门口的大团子。
贺肖人不大,但鬼大,他想了无数个躲开贺肖的方法,但没几个是成功的,即使他从学校非法通道爬墙出去,落地的那一瞬指定要看到一双带着笑意却又显得幽深的眼眸。
他那会觉得贺肖肯定是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一直到高三毕业,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鬼混伙伴早被贺肖收买了,自己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一传给了贺肖。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贺肖是怎么把人收买的。
再到回家的路上,这时期的贺肖已经不再开口要亲亲,但他要胆敢不给,那晚上就能荣华一个不肯睡觉而坐在床上死死盯着他的黑暗团子。
第四步,是多次来回穿梭在机场、高铁站的半大少年,或笑着朝他冲过来挂他身上,或失落拉长着脸和他挥手告白。
这时候不再有亲亲,半大少年的高冷性子已经定型,周身充满生人勿近的气息,惜字如金。却唯独在他面前像个话痨,一日不下百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