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姐姐,亲一口。波……老太太叫我什么事儿?”
鸳鸯道“今儿好多世家太太、官家诰命来拜见老太太,又是送重礼,又是说好话,乐得老太太合不拢嘴。
送她们走后,老太太不知怎么忽然又愁闷起来,便让我来请你。”
贾琮心中有数,笑道“都说老小孩儿,老太太现在也像个小女孩了,竟多愁善感,喜悲无常起来,走罢看看去。”
鸳鸯抿嘴一笑,随他过去。
进了荣庆堂,见两位太太并诸多姊妹都在,正陪着老太太说笑,不过横看竖看老太太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见他进来,众人忙起身见礼。
贾琮见老太太满头银再不复昔日光彩,变得有些灰暗,知道最近连番打击,让这个史老太君身心俱疲,大不如前。
因笑道“老太太召见,可是要做东?”
贾母笑骂道“果真越有钱越抠,金殿上2ooo万银子张口就来,回家就勒掯我们,你好意思。我
今儿做东也不请你,待会你还是回你那边吃饭去,只把凤哥儿叫来陪我。”
众人皆笑。
贾琮摆手笑道“也罢也罢,我知道我不得老太太欢心,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让凤姐姐给您老说书解闷的份上,好歹赏口饭吃。”
贾母被他逗乐了,笑道“你这猴子,哪里学的油嘴滑舌。罢了,待会留下吃顿饭罢。”
“谢老太太赐饭。”
说笑了两句,贾母渐渐把话头引到正事上。
“这两日许多人家的诰命都来看我,个个都陪着笑脸儿,带着重礼,什么意思?我知道她们可不是为我这个大半截儿入土的老太婆。”
贾琮笑道“老太太德高望重,怎么过谦起来,她们来看您老,不是为您是为谁?”
贾母瞪了他一眼,道“她们是怕你呢。听说你参了南安王一本,今上震怒,南安一脉就此断绝了,是么?”
贾琮淡淡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是有这么回事。
前几日南安太妃上门找死的时候我就说过,贾家与狄家不死不休,什么狗屁王府,真以为顶着个王爷的帽子就能摸老虎的屁股?”
邢夫人、王夫人顿觉毛骨悚然,暗暗惊惧,深深感到如今的贾琮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浑身血迹的小孩,而是谈笑间就能覆灭王公府邸的朝堂巨擘。
贾母叹了口气,道“那狄家的人……”
“男的杀,女的充作官妓,幼童贬为贱籍。”贾琮冷笑道。
迎春、探春、湘云等女孩子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忍,却不敢开口。
贾琮见状,叹道“别怪我残暴不仁。你们姑娘家深在内宅,不知朝堂险恶。
若哪天咱家倒了,莫非别人会手下留情?要怪只怪狄家打错了算盘,选错了对手。”
“谨遵三哥教诲。”众女忙起身福礼。
贾母叹道“话虽这么说,就怕树敌太多,以后的路不好走。”
贾琮道“老太太放心,琮自有分寸,不会给列祖列宗丢人。”
贾母如今也说不了他了,只得点点头,道“南安王的事儿就罢了,听说朝廷又不议和了,要再举兵征伐,忠靖侯还在敌人手里,这如何是好?”
贾琮暗道自然是被砍了祭旗,还能放了咋的?
口中却安慰道“老太太不必担心,等官军收服西域,扫荡群贼把他救回来便是了。”
“贼人见官军卷土重来,会不会……一怒之下伤了他的性命?”贾母还没完全糊涂,忙问道。
贾琮笑道“老太太放心,罗刹人贪婪成性,不会轻易杀他的。我再派人多花点钱把忠靖侯赎出来就是了。”
贾母松了口气,喜道“好好,花多少钱我出。”
贾琮摆手笑道“老太太见外了,琮怎么好收您的银子,您多疼疼我比金山都强。”
说着瞟了湘云一眼,好妹妹,哥哥可是在为你放长线哟。
湘云冰雪聪明,哪看不懂他的眼神,顿时羞得脖子都红了,忙把头垂下来,心中又羞又喜,暗骂下流种子。
贾母更高兴了,笑道“我连鸳鸯都给了你,还不疼你?如今琏儿、宝玉、环哥儿都消停了,就是你最让我操心,还说我不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