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国的臣子们虽然刚才叫嚣得很欢实,但谁也不想做出头鸟,立刻纷纷后退,垂下头去,一个也不敢吭声。
“不说?哼!”师彦道:“好啊,那就看本将的眼缘儿了,谁被本将看中,谁便与本将走!”
“不不!我不是医士!我不是医士啊!”
“我也不是医士!”
“我不会医术!”
一时间演武场混乱不堪,师彦下令抓人,姚国羣臣更是叫喊起来。
“且慢!”一个文质彬彬,却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年轻男子从姚国的臣工中走了出来,方才羣臣叫喊让喻国给个说法,这个年轻的臣子并没有出声,一直在人群之后,存在感很低。
此时,年轻的臣子排开众人,终于挤到了前面。
眼前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高挑,面相斯文,一看便是个文职,长相温润出尘,虽眉、眼、鼻、唇单看普普通通,但组合在一起,相辅相成,各自成就,竟变成了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年轻的臣子道:“我乃医士。”
旁边的臣子拽他,低声道:“乐镛,别惹事!小心掉脑袋!”
乐镛却不理会他的好意,拂袖甩开那人的桎梏,重复道:“我乃医士,这位将军不是在找医士么?我与你们走便是。”
“好啊,”师彦冷笑:“你骨气不小,带走!”
“呜呜呜……呜呜……”
喻国的御营大帐之中,传来嘤咛的哭声,师彦带着乐镛走进营帐,一眼便看到太子攸宁哭红的双目,仿佛桃花,妩媚的勾人心魄。
虽师彦有些不舍得,但不得不承认,太子哭起来的模样……真好看呐!
喻隐舟脸色黑压压的,呵斥道:“愣着做甚么?给太子请脉。”
师彦立刻推了一把乐镛,道:“快去,别耍滑头!小心我掰掉你的脑瓜子!”
乐镛没有说话,只是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场面,温润的面容十足镇定,走到软榻跟前,伸手出来,搭在叶攸宁的手腕脉搏之上。
片刻之后……
喻隐舟催促道:“诊出症状没有,快说。”
乐镛诊脉完毕,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叶攸宁的面相,这才退后两步,道:“回喻公的话,已然诊脉完毕。”
喻隐舟眯起眼目,道:“太子可是害了甚么病?”
乐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喻公若想知太子的情况,需答允外臣一个条件。”
“放肆!”喻隐舟呵斥道:“一个将死之人,竟敢与孤讲条件?”
乐镛没有被喻隐舟的冷酷吓到,反而更加镇定,道:“倘或外臣可以医好太子的病痛,请喻公放了姚国无辜的卿大夫。”
“呵呵。”喻隐舟笑起来,似乎是被乐镛天真的言词逗笑了,道:“你是甚么东西,也敢在孤的面前坐地起价?”
乐镛回答道:“微臣并非甚么东西,只是一介医士罢了,而不巧的是,喻公现在正需要一名医士。”
“噗嗤……”叶攸宁一个没忍住,竟笑出声来。
喻隐舟问乐镛是个甚么东西,并非真的在问他是甚么东西,而是在嘲讽乐镛,哪知乐镛却如此一本正经,气死活人不偿命的回答。
叶攸宁的眼角还挂着璀璨圣洁的泪水,抿着唇角,努力克制着笑意,或许是叶攸宁身为一个抚慰npc的笑点与常人不同,叶攸宁总觉得乐镛的回答十足好笑。
喻隐舟的脸色更黑了,瞥了一眼叶攸宁,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乐镛身上,沙哑的道:“你以为姚国的医士,只有你一个么?孤现在便杀了你,杀鸡……儆猴。”
抬起手来轻轻一挥,喻隐舟吩咐道:“师彦,把他带出去,拧掉脑袋,挂在会盟的牙旗之上。”
“是!”师彦一个磕巴也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