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疾被枷锁桎梏,只能狠狠用枷锁撞着牢门,道:“喻隐舟!你想做甚么!?大殿下是天子长子!你一个臣子,休得对大殿下无礼!天子还未醒来,你无权定夺!”
“是啊,天子还未醒来。”喻隐舟笑道:“等天子醒来,看到的,将会是大殿下……畏罪自尽的尸。”
啪!
喻隐舟将一卷白绫扔在牢房的地上,眼神冷酷的睥睨着白绫,道:“大殿下,臣送你走得体面一些,免得失了王宗体统。”
王子云霆平静的目视着那条白绫,轻声道:“帮我与宁宁带一句话……让他好好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
喻隐舟眯起眼目,他很厌恶王子云霆唤的那句“宁宁”,仿佛这个素来与叶攸宁不和的长王子,和叶攸宁很是熟悉一般。
喻隐舟不理会他,而是道:“王子自行上路,还是臣送王子上路?”
王子云霆没说话。
喻隐舟宽大的掌心张合,似乎已然迫不及待,亲自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绫,“啪!”一展,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掌之上,穿过牢门的栅栏,勒住王子云霆的脖颈。
嘭——!!
王子云霆被拽的向后一仰,义肢不稳,后背狠狠砸在牢门栅栏上,吐息登时凝滞,憋得脸面通红。
“殿下!殿下!!”公孙无疾嘶喊着:“喻隐舟!你做甚么!?快放手!!”
“喻隐舟,你敢伤害殿下,你不得好死!”
“太子?”
“太子您怎么来了?”
“您不能进去啊!”
牢营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紧跟着是牢营大门轰然打开的声音。
踏踏踏——
叶攸宁进入牢营,一眼便看到吐息不畅的王子云霆,还有一脸狠戾,死死扼住白绫的喻隐舟。
喻隐舟有一瞬间的慌张、心虚,手劲儿下意识松弛。
“咳——!咳咳……”空气涌入王子云霆的肺腑,令他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哥哥!”叶攸宁跑进来,他无法进入牢营,焦急的伸手去扶王子云霆。
喻隐舟从未见过叶攸宁如此焦急的模样,平日里的叶攸宁,做事总是温温吞吞,不急不缓的模样,好似甚么都不能让他动容。
甚至……
甚至那两次意外的夜晚,生了那般亲密的干系,第二日叶攸宁还说“并不在意”。
喻隐舟心口拧,其实叶攸宁也有在意之事,只不过并不是孤罢了。
喻隐舟率先问,皱眉道:“太子不是在安寝么?”
他说着,又看到了跟在身后入内的医士乐镛,咬牙切齿的道:“乐、镛!孤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不必多说,定然是乐镛告密,不然叶攸宁为何饮了汤药,并未有昏睡,而是半夜三更的来到了关押反贼的牢营?
乐镛很是平静的跪在上,道:“臣死罪。”
“你也知晓自己死罪?!”喻隐舟冷声质问。
乐镛道:“臣的性命,还有万千姚国臣工的性命,乃是太子留下来的,即使明知死罪,臣亦不能恩将仇报。”
喻隐舟冷笑:“好你个乐镛,真是个硬骨头,来人,把乐镛抓起来,剖出他的脊梁骨,孤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那般的硬!”
师彦一阵犹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乐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