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将她演示的剑法重复了一次。
虽然仍有错误的地方,但是一遍就能学成这样已属天才。
张玄蕴这个人从来不吝啬赞美人,即便这人是谢子厌。
于是她收了剑,说了句“不错。”
谢子厌身形狠狠一顿,脸上又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即便很快就下意识地掩去,可是眼角眉梢却依然残留。
张玄蕴可不管他怎么想,直接说道“再来。”
配合心法,谢子厌又缓缓将剑法练了一遍。
却总是有一处出错剑。
“错了!”张玄蕴纠正了一次,这人却还是没改过来,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去躺平的她直接上手。
手被一只微凉的手覆住,谢子厌反应过来后身体狠狠一僵。
因为常年握鞭手掌中带着薄茧,其余肌肤却滑嫩细腻得让人不敢用力。
张玄蕴握着谢子厌的手,带动着他感受着发力到爆发的巧劲。
“像这样,从左到右……”
清冽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温香满玉扑鼻。
即便两人保持着半臂的距离,可身高差距了半个头,谢子厌原本只是本能地偏头躲避,却不想随着她的动作,发丝恰巧佛过了少年鼻尖。这一瞬,他能清晰地闻到黑发散发出的幽甜,那是桃子成熟后的香甜味道。
这好闻的幽香瞬间如同一张大网将少年密不透风地包裹、收拢,谢子厌身体僵硬连连眨眼,左眼下的泪痣轻颤,这个阴鸷幽冷的少年竟然好似有一瞬的无措。
“……压低肩膀横扫,记住残冰剑的要诀是快,利,稳”带了一个动作,张玄蕴就放开了手。
这几天她偶尔还会去无愧涯指点弟子们练剑,偶尔看不下去时会偶尔带着弟子练一练。
而对于谢子厌,她不得不承认耐心极少急于求成想让他快点掌握,面上也没有隐藏,不耐烦地说道“给我再好好来一遍,不要出错!”
她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剑,瞬间让谢子厌反应过来。
少年抿了抿唇收敛心神,回忆着刚才张玄蕴带动的感觉,这一次还真没有再出错。
“好生练,别给我偷懒,过几日若是没有进步,到时候的鞭子你就得给我好好受着。”
丢下这句话,张玄蕴毫无耐心直接飘身上了屋顶,迫不及待地回去吃她的红糖酸浆去了。
小地瓜从武阳过来的人那儿学来的,冰块铺上手搓的酸浆果,然后撒上煮烂的红豆还有芝麻、切碎的西瓜桃肉花生碎、葡萄干,最后浇上熬得浓浓的红糖汁,甜滋滋凉沁沁,太适合夏日消暑。
一回到院子里,张玄蕴就看见蚩寒洲抱着膀子靠在柱子边。
看着他眉眼的不耐,她一边走上台阶一边问道“怎么了?”
蚩寒洲不说话也不理她,板着个脸转身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哟”听着少年动作间传来的铃铛声,张玄蕴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后“这逍遥仙府还有人敢惹我们的少主呢?”
蚩寒洲头也不回地说道:“有!”
“谁?”张玄蕴径直拉开椅子,一听这话还很给面子地看向了蚩寒洲,谁知道一转头就对上了蚩寒洲近在咫尺的脸。
“你!”蚩寒洲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看着他桃花眼里盛满了冲冲怒气,就好似燃烧了两簇小火苗,张玄蕴仰头一笑,如此近距离下丝毫不退反而嚣张地逼近了一寸,直到眼对眼鼻对鼻,像个流氓一样捏着少年的下巴“哟,原来是师姐我欺负了你,要不现在让你欺负回来?”
“师……姐”如此近距离下,蚩寒洲的汹汹气势瞬间短了几寸,就像个哑火的炮仗一般越来越气弱,甚至本能地朝后退了退。
见状,张玄蕴轻笑了一声“小师弟,这可不能怪师姐我了,我都缴械投降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
这话又把漂亮的炮仗给点燃了,引信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师姐,你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去管谢子厌,不仅给他看病还亲自教他功法?”
“他毕竟是我的徒弟。”张玄蕴拿起杯子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推到了蚩寒洲的面前。
“是又如何?他那副模样即便你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他也只会踩上几脚。”蚩寒洲气呼呼地拉开了椅子坐下,一双桃花眼直直盯着张玄蕴“师姐你老实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啊,当然是……”说话的声音刻意压得越来越低,蚩寒洲下意识地凑近倾身想听得更多,张玄蕴悠悠然地品了一口茶,等到蚩寒洲凑得越来越近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蚩寒洲滑嫩的脸颊,还坏心地朝一旁拉了拉“蚩寒洲,你师姐我的事你都敢管?”
“嘶……疼疼疼,师……姐你松手……”蚩寒洲求饶地望着张玄蕴,因为猝不及防的疼痛,少年的眸子里像是漾着细细的水光。
清澈又无辜得让张玄蕴立马心疼地收回了手。
蚩寒洲一边捏着微疼的腮帮子,一边委屈地瞪着张玄蕴“师姐,我也是担心你,明知道那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对他那么掏心掏肺做什么?”
他的话张玄蕴声表认同,来了兴致地问道:“寒洲,你为何会这么讨厌谢子厌?”
以前知道蚩寒洲不喜谢子厌,但是那时候顶多是不搭理。
而现在他却越来越讨厌,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忙着查阅各种阵法古籍,忙着修练,后来谢子厌又因为重伤昏迷了许久,张玄蕴倒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师弟对谢子厌的讨厌。
“只是我讨厌吗?”蚩寒洲冷笑了一声“你看看整个逍遥仙府有几个弟子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