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接協調員是專門為異能者服務的。
在社會資源向異能者極大程度傾斜的現在,他們自身其實並沒有選擇異能者的權利。
大部分時候,是異能者對他們進行選擇。
每個協調員的資料都會被貼上標籤,並且附上詳細的自我介紹,出現在研究院服務中心官網中,讓異能者對其進行預約挑選。
有些異能者的預約要求,甚至會具體到服務當日時候協調員特殊的發色、著裝,還有說話的語氣和個性。
為了提高滿意率,協調員們一般都會盡力去滿足。
但沈訣在與絕大部分異能者的協調過程記錄中,很少會遇到這些額外要求。
畢竟沈訣的自我介紹標明了的——
完美主義,專注設計,高效協調。
不接受異能者提出任何協調之外的多餘要求。
按理來說是挺趕客的。
但他有趕客的資本。畢竟排隊預約他的異能者已經到了三年之後。
關於沈訣那百分之一的不滿意率,許教授也翻看過。
其中欲求不滿、求偶失敗、輕薄不成惱羞成怒占了大多數。
而抑制器協調過程出錯、對抑制器設計不滿意、效率太慢等常見投訴原因,則基本不存在。
正因如此,所以許教授看著此時此刻監控器的場景,才深深地意識到為了安撫宗凜,沈訣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
「特殊時期特殊操作,無可厚非。你們不要學。」他道。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嘴,「學不會的。」
眾學員:「……」
沈訣正在宗凜的手臂上進行精細切割。
能夠提前清理的部分已經清理了,但覆蓋住肱二頭肌的這塊骨甲尤為地大,而這地方又是抑制器必須經過的通路,必須把骨甲整個拔除。
他在骨甲的邊緣切開幾個支點,將切割刀緩慢地抵了進去。
宗凜在抖。
抑制器實驗是沒有提前麻醉的。
畢竟,現代科學還沒有製作出能夠使異能者免除痛覺的麻醉藥。
為了觀察異能的協調狀況,異能者也必須時刻保持能夠給出反應的狀態。
沈訣已經做好了被他咬的準備。
甚至頭故意稍微側了一點,綁在身後的頭髮都滑向另一邊,露出白嫩修長的脖頸。
「……寶寶。」
沉默之中,宗凜忽然開口。
聲音有些顫。有些抖。
也許是那四個剛戴上的小抑制器生效了。又或許是因為過於劇烈的疼痛,讓宗凜恢復了一點表達能力。
卻也不太多。
男人小心翼翼地湊到了他後頸,用顫抖的唇舔了舔他之前被咬傷的那處地方,問他:「……寶寶,疼嗎?」
明明現在該喊疼應該是宗凜自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