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媚儿似是没有听出王贵人的冷嘲热讽,神情淡然,气质温婉柔和。
“我姨娘是瘦马,因为绝美容貌被我爹看中,强行纳入虞家做妾。虞家人都觉得,我姨娘身份低贱,上不得台面,所以生下的我也卑贱如蝼蚁。”
虞媚儿悦耳温润的声音,平静温和,冷静理智得好似在说别人的经历一样。
“又因为我比我娘长得还要肤白貌美,我的父亲、嫡母便想要把我训练成一个供男人享乐的玩意儿。我不愿意,虞家人就折磨我姨娘。”
“为了姨娘,我只能乖乖听话,学着用什么眼神可以勾男人的魂;压着什么样的嗓子说话,可以撩惑男人的心。或许我真的很有天赋,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容貌体态的越发出色,那些男人见了我一个个就像是疯了一样。”
听到这里,原本始终如木头桩子一样的明阳公主,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反应,她目光灼灼的停落在虞媚儿身上。
虞媚儿像是没有注意到明阳公主的变化般,继续往下说。
“虞家开始把我送给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屈辱承欢,饱受折辱,被灌下一碗又一碗的避子汤,身子坏了,名声臭了。而虞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成为了大夏王朝有名的皇商,我的嫡姐也因此高嫁到了镇国公侯府……”
虞媚儿声音一顿,将目光停落在明阳公主和王贵人两人身上。
“你们看,和你们相比,我是不是更像个取悦男人的玩意儿,更加肮脏为人不耻。我的嫡母对我说,这是我的命,所以我得认命。”
虞媚儿神色决然,秀眸璀璨明亮。
“可我不想认命,男人越是觊觎我的身子,想要玩弄我,那我就越是要踩着男人的欲望,一步步实现我的野心。”
“我要开很多很多的铺子;要建很多很多的学堂;我要让所有和我一样身世可怜的女人,都能读书识字,都拥有工作赚取银子养活自己的能力,再也不用做男人的附庸。”
“我,虞媚儿,一定会成为大夏王朝最有钱的女人!”
虞媚儿的这一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噼里啪啦砸打在王贵人、明阳公主的心上。
震惊、骇然却又有种茅塞顿开的恍然感。
“所以……”
明阳公主苦涩又复杂的开口了。
“你其实一点儿都不爱表哥,你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不,我爱他,很爱很爱。”
一说到陆宴礼,虞媚儿柔和温婉的眉眼间瞬间染上了浓烈幸福的甜蜜之色。
“宴礼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用心爱着,也想努力爱下去的男人。只是如果有一天宴礼不爱我了,我也会让别的男人继续来爱我。”
“不管在什么时候,男人都只是我的人生里的调剂品,绝不会是必需品。”
明阳公主闻言,又惊又生气,却又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贵人没有说话,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虞媚儿。
虞媚儿也不再说话。
马车里,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似是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小哥,打桩儿吗?一文钱就可以干一次。”一位少女急切又卑微到尘埃的哀求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妇人憎恶鄙夷的谩骂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