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想想啊。”
“嗯……其实天云也不是很清楚情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察觉到自身状态有点不对,明白了自己身在劫中。”
“那时的他以为情劫是在不久前开始的。”
“后来又过了许多年,他又认为情劫是在他晋升渡劫之后开始的。”
“再后来,天云修了太上忘情,他又说,情劫是在与天云相遇后,就开始了。”
“天云收天雪为徒时,天云是什么境界?”云长生又询问了一句。
他扯起鱼线,见到勾被咬断了,于是就换了个粗壮点的鱼钩。
雪云剑见此,很是自觉的将鱼线抛了下去。
“好像是半只脚刚刚跨入渡劫,勉强算半个渡劫修士。”
“他们相遇的时候我还没被炼制出来,许多事情也只是听天云偶然谈起。”
“不过,你为什么总是纠结情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不去纠结情劫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结束。”
“不是认清了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就结束了吗?”云长生刚说完,鱼钩忽然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往前走。
他可能是闲的无聊,操控着木船在海上遛起了鱼。
木船刺破前方的海水,出哗啦啦的响声。
“豁,大家伙。”雪云剑剑尖探入海里,瞄了一眼。
剑尖伸回来时,水珠悬挂在剑尖上,又摇摇晃晃的坠入到了海里。
目前来看,剑尖可能是头。
云长生低头看了眼,心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所以他抓的是这柄剑的屁股,还是脚?
打架的时候,剑尖断了,这家伙的头是不是也断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柄剑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当时天云给的答案是,飞升了,那情劫肯定是散了。”
“否则谁也说不准,自身是不是还在劫中。”
“可我四季山的典籍不是这样记载的。”云长生反驳了一句。
“你四季山的先辈除了你那位太师尊留下了成功的渡情劫之法,其他典籍之中,记载的可都是失败的经验。”
“你再想想那些成功渡过去的人,为什么不将方法记载下来?”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渡过的情劫。”
“飞升成功时或许有几分恍然,但也已经来不及将这些话记录下来了。”
“飞升吗?”云长生闻言看了眼天空,总结了一下雪云剑的话。
情劫的跨度大概是从渡劫期开始,飞升之后才能确定情劫已经终止。
他松开了手,看着天空陷入了思索。
雪云剑却还在和海底的鱼较劲,然后一心二用的与云长生说着话。
“这一界隐仙一派除了处理家里的俗事,基本上不会离开自己闭关的地方,终身不会去寻找道侣。”
“红尘一派或许会有道侣,但他们想要看破红尘,练就一颗不被外物所扰的心。”
“所以他们回山时,一定已经没有了道侣。”
“前辈大能更是创下欺天之阵。”
“如此种种,究其原因,就是为了防止天道的暗算。”
“天道虽然偶尔会降下杀劫死劫等等,但多数情况都是情劫。”
“所以在这一界,渡劫修士寻找道侣,真的需要有很大的决心和勇气。”
“谁也不知道劫什么时候就来了,谁也不知劫什么时候就散了。”
“因此太上忘情这门功法几乎每家宗门都有。”
“与其被天道玩弄,不如去修了那太上忘情,至少也算是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就算化道了,也算是给这几千几万年的修炼生涯一个交代。”
木船仍在大海上漂着,船上的对话还在继续。
大部分时间都是雪云剑在说,云长生在听。
“闭关时开始胡思乱想,那只是情劫最明显的特征之一。”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天道的胜利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