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虽然悍勇,可奈何身边人数终究有限。
所以面对脱脱不花手下士卒的死命阻拦,他终究是鞭长莫及。
一场厮杀,直到日落西山。
黄沙染血,寒月西斜。
此战虽然大胜,但陈山的脸色却并不见得好看多少。
阿里男此战身收四创,两处箭伤。
浑身上下血流如注,但此时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痛楚。
因为胜利的喜悦早已经麻痹了神经。
“将军,如此大胜,鲜有人及,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啊?”
“让脱脱不花走逃了,此战算不得全功。”
“将军,长生天已经不庇佑此人了!”
见阿里男说的信誓旦旦,陈山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哦,何出此言啊?”
阿里男闻言,翻身下马,随后从身上取出了一个锦缎包裹。
其将包裹双手捧上。
“将军,你看这是何物!”
陈山伸出长枪挑起包裹,他将包裹滑至手中。
随手解开包裹,呈现在眼前的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乌黑镶金木盒。
陈山单手揽过长枪,将其笔直插入地面。
而后伸手打开木盒。
只见盒中躺着一枚大印。
碧青色的玉料,其中一角镶金。
见到此物,陈山喜不自胜。
他赶忙将印玺翻转过来,只见上面篆刻这八个大字。
“奉命于天,既寿永昌!”
陈山伸手抚摸过这八个大字,指肚上传来的触感,将他拉回了现实。
“哈哈哈,古今多少人,因你而丧命,如你真为天命,今日当归我手。”
其实陈山就算没有做皇帝的心,但说出这番话,依旧为大不敬。
若是被有心人告诉了当朝,他陈山难逃一死。
可陈山不怕,身旁这些人,无一不是自己的手足心腹,所以今天发生在这里的所有事情,没有人会往外说。
阿里男看出了陈山喜悦的神情,于是凑到近前轻声说到。
“将军,这玉玺流传百代,得此者自是天命所归,先前与乱军之中,我遇到了为脱脱不花持印之人,属下将其一箭射死,方得此物,今日天命在此,将军若是手持此印,振臂一呼,自会八方响应,到时候这天下的归属,未可知也!”
陈山低眉,看着面前跪着的阿里男。
他回手取回长枪,径直抵在阿里男的眉心。
“你,蛮夷也!今日说的话,我权当没有听见,阿里男,你知道在我大明律法中,造反该以何论处吗?”
“诛九族”
“知道就好,下次若是再有此言论,我当亲自取你首级!”
面前的陈山,对于阿里男来说,就如同是一尊大山一般,横贯在头上,使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仅仅一瞬间,恐惧之情充斥在整个脑海之中。
由于害怕,身上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打湿。
“起来吧,取得此物,你当为首功,回京之后,我会据实上表,届时各位论功行赏,各为王侯!”
一时间欢呼声震耳欲聋。
因为他们此战所立下的功绩,可直追冠军侯封狼居胥。
除此以外,夺回和氏璧,也足以让他们在青史上重重留下一笔。
喜悦之情逐渐淡去。
陈山目视前方,冷声问道。
“我方人员伤亡几何?”
“回禀将军,三千人马,死五人,伤二十七。”
“伤亡者护送回朝,其余人等,与我继续追击余孽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