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极力掩盖的嗓音染着鼻音,门开的空隙很小,沈让看不清云浅的神情。
门将两个人隔在两个空间里,那条狭小的门缝让沈让莫名觉得像是少女原本对他敞开的心扉要关上一般,他慌了一下。
“没有。”
云浅吸了口气,不知在跟谁较劲,哽着声音道,“看了一个感人视频感动的。”
“那我能进去也看看吗?”
沈让伸出手,从门缝里硬把手指挤进去,然后勾住她的指尖,让两个人形成一个连接,“云浅,我有事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么,聊离婚吗?
“我困了。”
她拒绝这个话题。
想把门关上,又怕挤着他的手,门缝不知觉间开大了一下。
“姚老师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吗?”沈让声音放柔,似有蛊惑。
几秒后,屋内的光倾洒而出与走廊的光连成一片,云浅把门打开:“那你进来吧。”
这还是云浅住进来后沈让第一次来主卧,房间布局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床头多了几个玩偶和云浅自己的照片,沈让却觉得要比他住的卧室温馨许多。
目光落在被子上濡湿了一小块的痕迹上,沈让脚步顿了顿,他垂着眼睛在小沙上坐下,看向坐在离他最远的床边一角位置的云浅。
“姚老师什么事?”
少女不与他对视,默默扣着自己的手指。
“姚老师没事,我骗你的,我怕你不让我进来。”
身高腿长的男人站起身没几步走到她身前,然后弯腰直接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手上,握住不让她继续扣,低低沉沉的声音些许心疼,“手指再撕皮就要破了。”
云浅知道他是拿姚老师当幌子,但还是给他开了门,清软的声音闷:“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沈让坐的比她低,以一种仰头低姿态的模样看她,微磁的声线是哄人的意味:“今天中午遇到我了对不对,怎么没喊住我呢?”
他不提,云浅不觉得委屈,他一说,眼底的雾气再次漫上来。
“你在我这里永远没有打扰这一说。”
沈让拿过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着她泛起潮意的眼尾,诚恳道歉,“是我不对,刚才你问我的时候该告诉你的,我不是故意隐瞒,因为知道林鸢的事怕你多想才没说,结果把你惹哭了,都是我的错。”
“我见林鸢不是跟她有什么交情,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要解决,当时陈晨也在包厢里,你可以问问他。”
云浅吸吸鼻子,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我没有不让你见她的意思,你是演员她也是演员,你们有工作接触再正常不过了。”
“不会的,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跟林鸢有任何工作方面的合作。”见她掉小珍珠,沈让心疼的一塌糊涂,“乖,不哭了。”
“沈让,我没有要干扰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些爱哭,你别觉得我烦。”
云浅也不知怎么的,沈让越是温柔,她越是想哭。
她快烦死这样莫名其妙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