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赐予的。
心口缺了的那一块,被她尽数填补上了。
沈翊低头在她额间珍爱地亲了下,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去校场。
随意披上外衣,出了门,凌盛要请安,沈翊抬手制止,小声说,“王妃还没醒,去书房洗漱。”
凌盛点头,跟上主子,见主子今日精气神十足,想必昨晚歇息的不错,心里头叹了句缘分,主子与王妃,当真是佳偶天成,是最登对的!
闻姝醒来时揉了揉眼,第一时间找沈翊,却不见他的影子。
进来伺候她洗漱的月露说:“王爷一早就去校场了,怕扰着王妃,去书房洗漱的,奴婢瞧着王爷神情愉悦。”
闻姝昨晚睡得熟,并未被吵醒,也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梦魇。
直到沈翊从校场回来,用早膳时,闻姝才得空问他。
“一觉到天明,许多年没睡得这样舒适了,都是你的功劳。”沈翊给她盛了碗红豆粥。
闻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那就好,我就说嘛,总会有法子的,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也就不用熬那么久了。”
沈翊笑着说:“是,是我错了,往后不敢了,日后有事一定第一时间和姝儿说。”
闻姝这才满意,开始用早膳。
快晌午,千留醉来了,进了书房就坐下,他是江湖人,随意潇洒,和沈翊是在江湖遇见的,就不乐意行朝堂的礼,沈翊也随他。
“说吧,又有什么事?”千留醉打了个哈欠,昨日澜悦那妮子来找他下棋,下到半夜还不肯走,要不是北兴王世子给拽回去了,恐怕得决战到天亮。
关键是澜悦那一手臭棋,还总喜欢悔棋,千留醉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大小姐。
沈翊坐在书案后喝茶,“正则那边有了进展,想请你派人暗中保护他,远在镰州,你的人比我的好用。”
“不去,我都说了,同你回定都可以,但我是江湖人,懒得管朝堂事,”千留醉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点心咬了口,觉得一般又放了回去,“再说了,使唤我的人也得给银子啊。”
“主子,王妃来了。”凌盛进来通禀。
“请。”沈翊放下茶盏。
闻姝款款而来,身后的月露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千公子许久未见。”
千留醉起身作了个礼,“王妃。”
他待小娘子可比沈翊那臭男人客气得多。
闻姝打开食盒,“先前就说要给公子做点心,一直没寻着机会,今日可算兑现诺言了。”
月露将食盒里的点心端出来,有莲子酥,红豆枣泥糕,龙须酥,豌豆黄和千层糕,摆满了案几。
千留醉看着这些点心眼馋了,“多谢王妃款待,在下吃遍大江南北,也少有人的手艺能比王妃好。”
闻姝笑了笑,“千公子谬赞,请用吧。”
千留醉也不客气,正要下手,沈翊咳嗽了声,拿眼睨着他,“我的事呢?”
事都没办,就想捞好处,也太便宜他了,这些点心闻姝从昨晚就在准备了。
“啧,行,看在点心的份上,答应你了。”千留醉懒得和沈翊计较,忙着吃点心去了。
闻姝不知两人说的什么事,也没多问,只和千留醉说:“听闻千公子医术精湛,从小照顾我的嬷嬷病了,我想请千公子帮我瞧瞧,不知可方便?”
千留醉吃着入口即化的豌豆黄,什么都方便,“王妃吩咐,哪敢不从,一会我就去给嬷嬷瞧病。”
闻姝放下心来,“那便有劳千公子。”
千留醉这性子闻姝觉得特别,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又像个世外高人,潇洒不羁,与定都世族子弟截然不同。
点心太多了,千留醉一下子也吃不完,厚着脸皮说要带回去,闻姝倒没什么,有人喜欢她的手艺她还觉得欣喜呢,倒是沈翊,要不是闻姝在场,怕是要把千留醉一脚踹出王府,连吃带拿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吃饱喝足,总算可以做正事了,三人一同前往兰嬷嬷的院子。
千留醉坐下来,给兰嬷嬷把脉,起初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慢慢的,脸色凝重起来,盯着兰嬷嬷瞧了又瞧,半晌后说道:“我有些话想单独与这位嬷嬷说,劳烦二位先出去。”
闻姝看了沈翊一眼,眉心拢着忧愁,但也没耽误,和沈翊一块出去了。
屋门被关上,兰嬷嬷看着千留醉,不知道他弄什么把戏。
没有旁人,千留醉单刀直入,问兰嬷嬷,“你是灵兰族人?”
兰嬷嬷面露惊骇,瞪着眼睛看千留醉,“你、你怎么知道?”
千留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坐了下来,“你身上用了灵兰族独有的秘术。”
“我没想到大周竟也会有人知道灵兰族。”兰嬷嬷颓然地叹息。
灵兰族源自于千年前的灵兰古国,曾有记载:“灵兰古国盛产名药灵兰,其民擅医、擅毒、擅蛊,甚少现于人前。”
灵兰古国原处于这块陆地西南端,气候湿热,雨季漫长,山林茂盛,一大半的疆土都是深山老林,毒虫蛇蚁遍布,因而百姓都懂得些医术,而其独特的气候养育出了独特的植物,灵兰就是当地特有的一种兰花。
灵兰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开花时香飘十里,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传说配以灵兰族独有的秘法,可生死人,肉白骨,有起死回生之效。
就因为此种传说,引得外界觊觎,连年征战,灵兰古国的疆域越来越少。
而灵兰也因为那些觊觎者的肆意采挖,逐渐凋敝,到最后难觅踪迹,灵兰古国那些会医术的百姓也多被迫害,最终剩下的子民隐居进了重重深山中,古国灭,只剩下灵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