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呆子,就算沈姑娘挨了欺负,你将她们分开也就是了,也不能将人家姑娘家往水里扔啊。”襄王说着,看了一眼许席,意味深长:“还不去给人家赔罪?”
许席心里一惊,襄王是在不满许宜晴时常针对沈棠,欺负沈棠之事?
沈立彦见状,心下甚是舒坦,他一句话没说,襄王就替他警告许席了,这岂不比自己开口来得痛快?
“许姑娘,对不住。”止尘转身,对着许宜晴一拱手。
“既然赵予说了,所有的事情他一力承担,那这件事也就是我襄王府的事了。”襄王道:“这样吧,我来请太医为许姑娘医治,诊金也由襄王府来出,许大人以为如何?”
许席尚未来的及说话,许宜晴便抢着开口了:“虽然是止尘扔的我,但他根本就是为了沈棠,沈棠就一点惩罚都没有吗?”
她说什么也不服气,止尘赔罪,襄王府赔诊金,沈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凭什么?
许席想阻止她都来不及,心中气闷,他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蠢女儿,连个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
襄王分明是向着沈棠的,人家两家毕竟是亲家。
“许大人一向谦和,尊夫人更是贤淑,许姑娘这性子,不知是随了谁啊?”襄王笑望着许席。
“下官忙于公事,贱内惯宠溺孩子,教养的不好,叫
王爷见笑了。”许席识趣地起身:“今日之事,叨扰王爷了,下官告辞。”
许多话点到为止即可,不必说的明白。
襄王面带微笑,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慢走。”
沈棠背着双手,看了许宜晴一眼,心中满是愁绪。许宜晴真讨厌,要不是许宜晴,她做那些小玩意儿的事根本不会被父亲母亲发现。
等会儿回家去,那一关还不知道要如何过。
许宜晴听自家亲爹这样说自己,心里本就不痛快。被母亲牵起来时,她正好瞧见沈棠看过来,沈棠那是什么眼神?鄙夷?厌恶?怪罪?
许宜晴从来不是息事宁人的人,她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就没吃过这样的亏,当即便忍不住了。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我教养不好?我教养哪里不好了?”许宜晴转身指着沈棠,言辞激烈:“沈棠才教养不好,庄子上来的,十几年没有人教,教养能好到哪里去?
她还喜欢做木工活,就是个下九流的木匠,就算能嫁进襄王府,也会给襄王府丢人现眼……”
她气恼极了,将自己所能说出来的、关于沈棠不好的一面,全都说了出来。
“啪!”
“闭嘴!”
许席给了她一巴掌,怒斥了一句。
许宜晴捂着脸愣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席:“你打我?爹,你居然为了沈棠打我……”
她从小到大从未挨过打。
上次,就算她犯下那样的错,爹娘也没有对她动手,只
是将她送到庙里去清修了几个月。
今日为了沈棠,爹竟然对她动手了?
“还不过来!”
易氏将她拉倒身旁。
许席回身朝着襄王道:“王爷,沈大人,下官教女无方,叫你们见笑了。”
易氏心疼女儿,终究忍不住道:“我回去问过宜晴了,是沈姑娘说拿笔杆子的官员和下九流的匠人都是靠双手,应该平起平坐,宜晴气不过,这才动的手。
宜晴确实有错,但沈姑娘如此,真的当得起世子妃之位么?”
“我没有说……”沈棠蹙眉,小声辩驳。
她什么时候说官员了?许宜晴分明撒谎!
“闭嘴。”沈立彦呵斥她。
沈棠撅了撅嘴,没有再说。
“沈棠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拘的。”襄王靠着椅背,霸气地道:“世子妃之位,更没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沈棠便真是个木匠,将来也自然有赵予替她撑起一片天。
许夫人就不必替操这份心了。”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
不仅沈棠听得怔住了,就连沈立彦和谢氏一时也回不过神来。
一家三口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真是襄王说出来的话?
“还不快走!别人的家事要你过问什么?不够丢人的!”
许席呵斥妻女。
易氏拉着哭哭啼啼的许宜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