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打了个酒嗝的周扬扶着门框进了屋。
关门前,他熟练的带上鹿皮手套摸了一把药粉抹在了门上,随后又扯了一根绊绳拴好。
不管身处何处,小心点总没有错。
等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关上门坐下。
“梁师兄可真是够热情的。”
周扬以手扶额,取出一枚解酒丸服下。
梁斌性子跳脱,教了他一会儿之后就坐不住了,索性便让后厨的大师傅开始做菜。
结果这接风酒席就从下午开始一直喝到现在。
好在此界这酒的度数有点低,再加上练过武的人气血旺盛,解酒也快,几坛子酒陆陆续续下去,倒是也没怎么醉。
看来当年那位赫赫有名的武二郎喝的大概率也是这种酒。
解酒丸起了作用,将最后那点儿酒意彻底驱散。
他长舒了几口气,起身推开窗户。
窗外不远处就是浩浩荡荡的罗江,今夜月光正盛,罗江上的一切清晰可见。
临近午夜,一些渔船早就已经开工,点点渔火飘荡,此情此景让他莫名的想起前世小时候跟随家里人在乡下劳作的时光。
夏夜,拔完花生的地里同样也满是上下飞舞的萤火虫。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能重活一世可不是用来伤春悲秋的。”
周扬定了定神,压下心中那点思乡情绪,眼下他虽然短暂的安稳了下来,可依旧有很多事情还等着他去做呢。
别的不说就他爹的死还摆在眼前呢,承了这份因果,此仇他必须得想办法给人报了。
“县丞、刑房主事、钱家大房,这几位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周扬嘬了嘬牙花子,将窗户关上,回到床上躺下。
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点一点做,他决定眼下还是先熟悉码头的事情,然后在找机会将从廖同义那边得来的银钱换成暴血丸,等自己炼髓大成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
码头外,一群黑衣人逐渐从几棵大树的阴影下钻了出来。
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络腮胡忍不住骂道:“他娘的梁斌这小子也是够能折腾的,从下午喝到半夜,他也不怕喝死,这小子但凡有点志气别这么爱玩,怕是已经三练了。”
旁边那人呵呵一笑,“他要是三练了那咱们不是就没机会了,他喝的越多越好,这样咱们倒也省点功夫。”
“老子最看不起这些挥霍天赋的废物!”
络腮胡子哼了一声,他出身天赋都不好,能有今天都是靠着付出了血与泪一步步换来的,自然看不起这些有天赋但却不懂得珍惜的家伙。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动手了。”
络腮胡扭头看向身侧一尊壮如铁塔的大汉。
“韩飞,你的任务就是拖住那个一练的家伙,记住了么?”
被他点名的那个汉子张口一笑露出还挂着几根肉丝的大牙,一双蒲扇般的大手被他捏的“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