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色冷白的青年仰面躺在桌子上,旁邊還放著磨好的墨和潤好的筆,獨獨少了紙。
或許因為是在做夢,平日裡不敢想的在這裡全部冒了出來。
不僅是渾身上下不著絲縷的自己,眼前的人竟然也有些衣衫不整。
怎麼回事?
池嶼閒的大腦里仿佛成了一團漿糊,根本分不清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他閉上了雙眼,冷白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粉,仿佛旁邊的粉色薄紗換到了他的臉上似的。
就當沾了墨的筆尖快要落在身上的時候,一直緊閉著雙眼的池嶼閒總算是睜開了雙眼。
那雙深色的瞳孔中充滿了震驚和怔楞,他猛地坐了起來,不可思議地向下看了看。
漸漸的,剛才還面無表情的青年渾身都泛著紅,像是被煮熟的蝦似的。
他怎麼能……做那種夢。
池嶼閒咬牙切齒,恨不得打開自己的腦子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最近和花滿樓的關係緩和了嗎?他之前可從來沒有做過有關對方的這種……
坐在床上的青年打了個噴嚏,隨後才發現自己此刻上身不著寸縷。
一時間,他甚至懷疑現在究竟是不是夢。
池嶼閒抬眸看了一眼外面,還好天還沒亮。
趁著時間還早,他伸手拿起放在床尾的衣服,剛想往身上套的時候,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雖然他當時睡得迷迷糊糊,但也清楚自己是把脫下來的衣服扔到了地上,怎麼現在衣服是在床尾?
甚至還迭得整整齊齊。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猛地從心裡冒了出來,池嶼閒抬手捂著臉,頓時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對方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吧?
池嶼閒不敢確定,只好先換了身衣服。
他鬼鬼祟祟得像是在做賊似的,將洗好的衣服抱在了懷裡,隨後人便站在院子裡思考著。
若是把衣服搭在院子裡,豈不是將真相都宣告天下了?
不行不行!池嶼閒晃了晃頭,到最後還是抱著衣服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房間。
他鬆了一口氣,隨後將濕衣服搭在了房間裡。
做完這一切之後,池嶼閒才真正地將緊提著的心放在了實地。
他走過去關上了窗戶,猶豫了片刻之後便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