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的鸡皮疙瘩我也喜欢。”
亦轲睁大了眼睛,“苏惊涛,你的赖劲儿,真是,登——峰——造——极!”
苏惊涛笑而不答,用手轻轻地磨索着亦轲的鬓角。
“别看了,下个时段要收费了。”
“收吧收吧,都给你都给你。”绵密的吻细细碎碎地落下来,“我的工资,我的奖金,我的存款,我的股票,我的国库劵。”
亦轲把头埋进枕头,肩膀不停地抽动。
苏惊涛搬他的肩,“怎么?感动得哭了?”
把他的身子翻转来,看到的是一张春花般灿烂的笑颜。
苏惊涛太息一声,“唉,真是眉是春山聚,眼是水横波啊。”
洛亦轲伸出手指,“叭”地一声弹在苏惊涛的下巴上:
“苏大混蛋,你敢用形容女人的词来恶心我?”
“现在男女平等了,形容女人的词为什么不可以用来形容男人?你敢反对党的妇女解放政策?”
“苏惊涛!我警告你!”
“好好好!那你也用形容女人的词儿来恶心恶心我好了。”
“哦。。。你小鸟依人,你温柔体贴,你色如春花,你楚楚动人,你兰心蕙质,你秀外惠中,你弱柳扶风,你一笑百媚,你。。。呜呜呜。”
苏惊涛赶紧堵住他的嘴,当然是用自己的嘴。
开玩笑,小天才哎,他说不定会背整本的成语字典。
苏惊涛以为他的幸福生活由此开始并会延绵不绝,直到一天,有个人在他家楼下拦住了他。
29
苏惊涛坐在离家不远的一家茶社的小包间里。
他看着对面的女人。
这是第一次,苏惊涛如此近如此细致地看她。
其实亦轲非常象她,尤其是清晰的一字眉,杏仁似的眼。只是她的眼角已下垂,眼光也有些混浊,鼻翼处红红的,眉目间笼罩着一股怨气,使原本舒朗的五官皱在一处,破坏了曾有的雅致俊秀。
苏惊涛定下神来,叫一声,“伯母。”
亦轲的母亲伸手制止他,“不必这么亲热。你只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和亦轲在一起?”
苏惊涛略一沉吟,“是。”
亦轲母亲无意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手却抖个不住,杯中的茶泼出来,淋淋沥沥地湿了整个手掌。
“怪不得他从不与女孩子打交道,我还以为个是生性害羞,我还为此骄傲欣慰,却不料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是你!一定是你!你引诱了他!让他走上这条邪路!”
“不,伯母,我并没有引诱亦轲,我们只是相互吸引,我对亦轲,是认真的。”
“认真?苏警官,不要让我笑破肚皮。两个男人之间会有什么认真之说?你只是变——态!”
苏惊涛的心中抽痛,这是第二次,有人这样评价他,这样评价他视之若宝的爱情。
“伯母,这不是什么变态行为,随着时代的发展,无论是从医学上,还是从社会伦理上,人们已经能够比较宽和地看待我们这样的人了。在许多国家,甚至国性的婚姻是被允许的。”
“我不管他人他国的事,哪怕世上的男人都变成了变态,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变。我的儿子,我多么优秀的儿子啊,我不会让你毁了他的。”
苏惊涛攥紧了茶杯,杯中的水已经凉透了,“我不会毁了他的,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