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坐在亭内,眉眼清冷,一双眼眸直直地与他对视,明明是仰视,他却感受到了眸中下面的压迫。
像,又不像。
以前的邬姝从不敢正眼看他,更别说与他对呛,光这一身气势就是以前的邬姝从未拥有的。
“本王那个从不敢正眼看我的王妃去哪了?”
“本王妃乃邬家嫡女,你什么档次敢这么对我说话。”
邬姝不屑,怀疑又怎样。
怀疑只能是怀疑。
景深想谋划皇位自然要有支持,联姻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只不过这婚事不是他选的,是邬姝自已送上去的。
邬家百年基业,在朝中势力不俗,正好邬姝又爱慕景深,本着早晚要战队的精神,在邬姝多次以性命威胁的时候,邬父主动找景深“合作”。
左右不过是给一个王妃的名头在后院里养着罢了,送上门的权利他当然不会拒绝。
至此,邬姝爱慕景深不惜自陨的名声也彻底传开。
结合系统发布的任务,不难猜出昨天景深找她无非就是一个月后他要动手,得手后的行动需要拥护,这两天抽空安抚她一下罢了,免得到时候邬父面上过不去。
虚伪。
“本王竟不知,什么时候本王与自已的王妃说话还需要档次?”
景深的话语充满压迫。
“你现在知道了。”邬姝起身,不卑不亢地盯着景深,“如果你还想要借邬家的势的话,以后对我说话注意点。”
说罢,邬姝提起裙摆作势要走。
这地儿已经不清静了。
看了看身后的婢女,又扫了眼石桌上她刚裁好的花。
算了,先放这吧,一个人也拿不住,到时候掉了沾上灰也不好打理。
这样想着邬姝又觉的不稳妥,她转身看着景深嘱咐:“那花是我的。”
别碰。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听完邬姝的话,景深额头青筋微跳。
威胁他?
胆子不小。
他看向邬姝裁好的花:“给它扔了。”
————
贺言玉搭着腿,松散地靠在椅背上,一旁的婢女将削好的水果放在一旁,轻声开口:“公子,您就稍微学一点吧,不然国师知道了又要罚您了。”
贺言玉撇撇嘴,俊秀的脸上满是不耐“谁管他啊,天天要我背书,还不让我进宫,我才不听他的。”
说罢,他把手中的书一扔,伸了个懒腰就往榻边走。
“求您了公子,您就学一点!就一点!”原先还恭敬站着的婢女突然扑倒在地上抱住贺言玉的脚。
感受到阻力的贺言玉吓了一跳,开启渣男发言:“你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我要去睡觉,你劝我也没用的。”
听到自已公子拒绝的话,趴在地上的春杏心都凉了:“公子,您不能这样!国师知道了肯定会罚您跪祠堂的!”
“谁管他呀!小爷我怕不了一点!”怕踢到春杏,贺言玉只能弯腰抱着腿往后扯:“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站在旁边的丫鬟扭扭捏捏的上前。
她们也想让公子学点啊。
出工不出力,他喊来帮忙的丫鬟没一个是真心“拉架”的,一时间屋内混乱不堪。
“你们在干什么。”从门口传来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贺言玉抬头,男人面庞线条深邃,五官立体,乌墨般的长发静静地伏在身上,举止优雅从容,透露着上位者的气息。
刚刚还趴在地上死不松手的春杏当即起身低眉行礼:“国师大人。”
看到男人的一瞬间,贺言玉生无可恋:“……”
完蛋了。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