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仙子抱起灵玉,轻轻的交到太阴修长的大手里。
太阴接过,舒缓的梳理着手中白兔几近透明的长耳:“她饿了,去拿些吃的,别拿太多,小心撑到她。”
白兔粉红色的鼻翼翕动几下,就算谢了太阴细致的关心。
灵玉确实是饿的无法维持人形,要不是百花馆里有些木头能用来磨牙,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她那对大门牙恐怕已经长成獠牙了。
太阴笑了:“吃饱了你还得完成一件任务,这回你一定会高兴的,得下凡去。”
下凡?
因为下凡被罚抄天条这么多年!出门第一天告诉她要她下凡完成任务?
小白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睁开眼哀怨的看眼太阴,然后,真的饿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都要养肥,谁给我留言,我哭
兔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更的有些慢,
因为办公室的外网被掐了,上不了网
于是准备家里装宽带,嗯,估计下周就能安好了,倒是一定按时更新:)
九年!
灵玉数了数闻武的岁数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关了九年。这九年天界是亘古不变的清静祥和安宁,人间却日新月异、成了花花世界,闻武也已经是高中一年级新生。
若是没有众人提醒,要从几千个穿着一样校服的高中生里找到闻武,灵玉肯定得找到眼睛硕红。
现在的闻武身量挺拔、健康硬朗,脸颊棱角分明,唇畔微微萌出胡须绒毛的青痕,已然微微显现出男人的轮廓和气概,青春期的英俊少年成绩骄人、风头日盛,少男少女中出类拔萃的醒目。灵玉却极不适应,她心中的闻武还停留在那个需要她“罩着”的小胖孩儿阶段:
“怎么长成这样了?原来多可爱啊,肉嘟嘟的脸蛋儿呢?长的瘦高瘦高的,没有肉捏起来多没意思啊。怎么眼睛好像也变小了,人倒是没变,还是假道学、假正经的虚伪的样儿,就会讨老师家长的欢心。”
嫦娥笑她:“男孩子都会长成男人的,还有婴儿肥就不帅气了,岳静依那种官家千金怎么会喜欢,是吧,月老?”
月老自负的摇着胡子:“也不尽然,只要被我的姻缘线连在一起,公主也能嫁乞丐。”
聚拢在琉璃井边的嫦娥、吴刚、还有月宫里的几位仙子,说是来帮着灵玉出谋划策,实则是来凑热闹。众人都被老头这句话给呛着了:那根细细的姻缘线若是如此灵验,何必急吼吼的拉众人来商量策略帮忙?大家注定白忙乎一场,功劳一早就被他搂到自家怀里了----都是红线的功劳!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叽叽喳喳的各说各话,月老居然不明就里,这儿插一句、那儿插一句,着急的不停打断话题,想让大家讨论他的事儿,偏偏就是没人搭理他。
这边话不投机的胡扯,那边的灵玉不理他们,独自趴在琉璃井边,研究着闻武:她还是无法把他现在的摸样和从前的乖宝宝重叠在一起,总觉得别扭,想从他身上找到儿时的影子。
不管了,先去人间散散心再说,她都被憋屈出毛病了。
灵玉冲着一旁那些啰里啰嗦的人一挥手:“你们聊,我先下去转转。”
话音未落,人已经一头扎进井口没影了。
还没商量出剧本,主角就上台了……
琉璃井口雾霭缭绕吞吐,大家面面相觑,喧闹的琉璃井边一时极其安静。
嫦娥最先回神儿,不禁替灵玉担心:“还没来得及祝嘱咐她,太阴主让她速去速回、不要逗留,她毛毛躁躁的又没什么本事,可别闯祸。”
月老鼻子里哼出一声:“说了也没用。再说,前几次要是能多待些日子尽心尽力的办,这事儿哪里会拖延这么久……”
这话听着有责怪太阴和灵玉的意思,广寒宫里的几人都拧起了眉。吴刚直性子,不讲究什么婉转,铁手攥成拳撑在石桌边缘:“有本事你自己去办啊,灵玉因为你的事儿被关了九年,饿的脸上就剩一对儿大眼睛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抱怨?”
月老虽忌惮吴刚的壮硕,但有嫦娥在,料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便梗着脖子和那伐木的壮汉掰扯起来:“若不是你和她砸了我的定缘阁哪里会有这许多事?我受了多少损失?那兔子哪次去人间是真心为我办事?贪玩儿惹事半途而废多少次?她受罚与我何干,是她私自下界,太阴罚她是替她躲开天庭的责罚,实则护短……”
月老不说则已,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吴刚见他指责灵玉,越听越气,可惜嘴笨,只恨不得一拳头打肿他腮帮让他闭嘴。
“月老此言差矣!”温婉如水的嫦娥仙子起身打断月老,她也不爱听月老数落灵玉,何况又牵扯上了太阴:“太阴主如何责罚灵玉都是灵玉命中的定数。我家星主是九天之上位列至尊的领主,心游万仞,手掌天命,何须为了一只小小的玉兔逃脱责罚去使用如此狭窄伎俩?”
嫦娥的神色语调都是少见的郑重,其他人也都面露愠色,月老这才意识到自己造次了,恰恰还是在太阴的地盘上,一时慌了,急着脱壳:“老朽、老朽、老朽一时糊涂,众位仙子息怒,夜色渐深,家中还有事,老朽先行告辞。”
广寒宫众人气他不通人情世故,用白眼目送,之后也各自散去。吴刚闷闷不乐的回到月桂树下,躺在盘曲的桂树根上,心里惦记着灵玉,怎么也睡不着。
抬眼,浩瀚无垠的银河近在咫尺,无边星斗璀璨耀眼,缓缓流淌过月桂树旁。闪烁的金色星光同月桂树皎皎光华辉映缠绕,把墨染的夜色映照得仿佛整块深蓝色的通透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