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晏伯辞对女人的喜好,找他办事也便宜许多。
秦欢垂下眼眸,浓密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下,“我不清晏。”
“怎么会呢?”李则闻笑容有些僵硬,“我听说,你和晏少帅表兄妹关系很好,”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秦欢舀了一口汤,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说起这件事,还有些复杂。
她和晏伯辞虽然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却没有血缘关系。
晏伯辞的亲姑姑,是她嫡母,即秦家正房妻子。
而她的亲生母亲,是秦家二房姨太太。
十多年前,她和亲生母亲分离,被嫡母和阿爸带进督军府住了四年。
那时她和晏伯辞相识,两人差了九岁。
她年纪小,又寄人篱下,对晏伯辞很依赖。
后来,亲生母亲病重,秦欢回了苏州老家,一离开就是八年。
这八年,她阿爸车祸去世,亲生母亲也病逝。
嫡母念她孤苦无依,又把她从苏州接回督军府生活。
外人看来,是嫡母心慈。
实则嫡母只是想利用她联姻,巩固自己在督军府的地位。
嫡母看中了双喜洋行的长子李则闻。
秦欢本该昨日就和李则闻见面。
可她坐错了车,和晏伯辞在车里发生了荒唐事,便推迟到今日。
至于她和晏伯辞,八年未见。
她变了,他亦变了,关系早就淡了。
发生关系,在意料之外。
李则闻不死心,想从秦欢嘴里撬出些什么。
刚想继续问,他突然朝着窗外望去。
秦欢顺着他的视线。
落地玻璃窗外,停了一辆军用汽车。
装甲镀边,防弹玻璃,如钢铁巨兽。
一只黑色长筒军靴,从车门伸出,稳稳落地。
雪色浓白。
身穿铁灰色军装、外罩风氅的男人黑发如墨,五官冷峻深邃,身姿挺拔颀长。
踏着潮湿的雪徐徐走来,漾开咯吱的声响。
秦欢心脏停跳半拍。
片刻后,男人走到她身边,淡淡凝视,眉眼蓄着深沉暗色。
他身上的寒气,随着飘进来的一阵风,扑在秦欢身上。
秦欢身子颤了一下。
她低着头,缓缓起身,轻声喊道:“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