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救命!”
法不责众。
在暴怒的百姓眼里,她的侯夫人名头一点都不管用
即使被仆从护着,张氏还是被打砸推搡了不少次。
待外头的侯府侍卫听到动静,才赶紧挤进来,连拖带拽的,好不容易才护着张氏挤出人群。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成了什么狼狈样。
只听到那些贱民在嘲笑:
“哇,谁干的好事,侯夫人的裙子都被扯掉了!”
“天哪,不会有谁趁机占侯夫人的便宜吧!”
“胡说,你看她那样子,比街边的乞丐婆还脏还臭,谁稀罕占她便宜!”
可张氏此时完全不敢发怒治他们的罪。
她衣裙散乱,满身都是烂叶子臭鸡蛋,恨不得直接钻进地底下把自己藏起来,哪里敢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只能狼狈地逃上马车,让车夫迅速打马离去。
百姓们见状,发出畅快的欢呼。
隐藏在人群中一直控制着事态走向的张六,却对这个结果有些心里打鼓。
虽说今日之后,张氏必定被圈子里的贵妇们所耻笑,可到底没受到律法的严惩,也不知道观主对这个结果会不会满意。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靖南侯府的马车迅速远去,而围观百姓还未散去。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事不宜迟,张六立刻藏在人群里,大声道:
“哎,你们刚才听那奴才说了吗,靖南侯夫人可是单独吩咐他的,屋里一个别的人都没有。”
“这杀人放火可是重罪,那奴才怎么就那么听话,那么大胆呢?他怎么就肯定出了事,靖南侯夫人一定会保他呢?”
众人一想,这确实是个疑点啊。
张六又引导道:
“只怕是这奴才自以为是靖南侯夫人十分要紧的人,才敢如此行事吧。”
“听说靖南侯长期在军营不在家中……”
剩下的,就留给好事的百姓自己去遐想了。
能赶来看热闹的,除了那些义愤填膺的,还有很多都是本就爱看热闹传闲话的好事者。
听到这话顿时打了鸡血:
“你别说,你真别说!那小子细看长得高高大大白白净净,说不得是和靖南侯夫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对啊,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和内宅夫人共处一室?”
“依我看,这事就算不是靖南侯夫人私下吩咐的,也跟她纵容情夫脱不了关系!”
“你们没看那云香传么,写的就是闺阁小姐被奶兄引诱破了瓜,从此成为一代淫娃的事儿……”
“这么说,他俩可能早就有了不清不楚的瓜葛了?”
“没错,那小子要不是靖南侯夫人的情夫,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还使唤得动靖南侯府的家丁!”
于是,张氏人还没回府,谣言就已经随着散开的百姓流传开来。
堂堂侯夫人,莫名就多了何旺这么个做家丁的情夫。
她虽逃脱了指使人放火杀人的惩罚,却担上了与家奴通奸的名声。
*
慧云慧明在张六等人的护送下,赶了一段夜路,才回到慈航观。
一回去,就去向陈青竹汇报了案子的最终结果。
“严同知让属下带话说,他已经尽力,却未能处置罪魁祸首,还望观主不要怪罪。往后我们观里有什么事,也只管吩咐他便是。”
陈青竹纤细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里由极品玉石打造的流珠,皓白如雪的脸上红唇轻扬:
“他有这份心,倒是也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