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从摸清她的脾性,两人吵完架,她不愿意和他见面,他查完她的课表,直接到教学楼堵人,一定要把问题当场说明白。
如今也一样,宣芋压根躲不开,只能面对。
“嗯。”宣芋承认,“我躲着你,不……我就躲着你。”
本想说‘不可以吗’,竟然郁闻晏不允许她说反问句,只能改成肯定句,就是说出口的语气有些伤人了。
郁闻晏拧紧眉,宣芋强词夺理:“你也不许反问!”
“行了,我哪错了,你直接说。”郁闻晏姿态放低。
宣芋看着他,没想到他低头这么快,愣了下,犹豫不决问:“你……为什么要辞职?”
“你知道了?谁说的?”郁闻晏神色严肃起来,已经把想到的人在脑子里过一遍了。
宣芋:“那天我没走,悄悄跟上去了,听到郁伯伯说的。”
郁闻晏缄默不言。
“当外交官不一直是你最想做的事吗?你为什么要放弃!”宣芋不理解他为什么辛苦驻外三年,拿到这么出色的履历,调任回国后可以在外交舞台大放光彩,他却要中途放弃所有。
郁闻晏深深地看着她:“也曾经是你最想做的事,不是吗?”
宣芋抿紧唇,眼神闪躲。
“不是,一直都不是。”宣芋反驳,“那时还小不懂事,觉得你追求什么,我就应该去追求什么。”
郁闻晏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自嘲地笑了声:“所以你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马上把我甩掉,你的心还真是捂不热。”
“宣芋,你挺厉害的啊。”
语毕,郁闻晏利落地转身离开,再待下去显得他很可笑。
宣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往前追了几步,最后停了下来。
脑子里一
道声音命令她不可以再追上去,她说得再多,再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已经伤害他的事实。
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道,她往另一个出口离开。
她甚至没有勇气和他走同一个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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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以为短暂地消沉几天,生活便会恢复原状,而她只感觉越发的疲惫,一切变得更加死气沉沉。
以前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而郁闻晏只是闯入这么一点段时间,再抽身离开,她竟然会觉得难以适应。
她蹲在地上,摸了摸五天没浇水的多肉,往干涸结块的泥土添水。
多肉沐浴着冬日温柔的阳光。
忽然地觉着她自己和这株多肉挺像的,擅长用沉默木讷伪装自己,平平凡凡不起眼,也没那么娇弱,没有好的滋养也能靠着自身养分活几天,等着被人想起,给她浇水,阳光和养料她可以自己去找,渐渐地重新活过来。但,如果没有被想起,只能耗尽自身,枯萎死去。
——那谁还会想起她?
宣芋心底苦笑,都这个时候了,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郁闻晏。
“姐,你电话响了。”陈写宁在客厅叫她。
宣芋收拾好,接过她递来的手机,以为是班上哪位同学出现意外事故了,快速接到耳边:“你好,宣芋。”
“宣宣!”李酥酥灵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宣芋看了眼屏幕上陌生的一串号码:“怎么是你?”
李酥酥开心说道:“这是家里的座机,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要不要去一家新开的酒吧坐坐?”
“酒吧?”宣芋质疑,“该不会又是开业大酬宾,让我去砸场子?”
李酥酥从小有一个看不对眼的‘别人家的孩子’,这位‘别人家的孩子’开了间酒吧,开业大酬宾,能喝完一个小塔送镇店豪车法拉利,李酥酥拉她去砸场子,快喝完一半死对头从店内跑出来亲自来招待,给她好话说尽,才没有闹得太难看。
“不是啦!是老徐的堂哥开的,听说你喝完一个小塔也不上脸,非要我请你去品鉴一番。”李酥酥笑说,“以后我们宣宣酒□□号要打出去了。”
宣芋放下花洒,轻笑一声:“算什么酒神,撑死了算酒鬼。”
酒神是饮一壶美酒作一首流传千古的优美诗词,她只会闷头喝。
“去不去嘛!我去接你。”李酥酥撒娇,“人家也好久没见你啦,可想你了。”
宣芋也没什么事情做,一个人无聊呆着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嗯,到了告诉我,我下楼。”宣芋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