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用力一震,牢笼的围栏发出酸牙的吱扭声,周围的哄闹声顷刻消失。
舒默从他怀里爬出来,朝着角落挪动,因为低血糖,他的视线发黑。
但那金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舒默很难忽视掉。
他以前养过一只狗,应该是个金毛。只要把它单独留在一个房间里就会呜呜呜的叫个不停,但如果它看到了舒默的脸,哪怕隔着玻璃,那双兽眼就会变得湿漉漉的,柔软又安静的盯着他。
5
养它的那一年里,那条狗比舒默自己还更不要命的爱他。
明明现在危险的处境和记忆里温暖的画面根本毫无关联,但因为‘室友’湿漉漉的眼珠,舒默诡异的将那只狗和他强行联合到了一起。
牢房里不够温暖,也不够舒适。
舒默蜷缩着,抱住膝盖,背部靠着冷硬的墙壁。
舒默睁开眼,他看着面前的兽耳怪物,小心的伸出一只手。
试试吧,结果无非是死亡。他这么安慰自己,咽了口唾沫。
有一种驯养狗狗的错觉,但幸好他成功了!
那只杀死无数生命的手掌,轻柔的搭在他掌心。
布满了的厚茧和伤痕的胳膊,顺着向上看去,是脏兮兮的一张脸,面前能看出下颚线。
“你叫什么名字?”舒默试探的发问。
迦尔纳歪了歪头,浑圆的耳朵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他豹耳内侧的绒毛覆了几根细长的毛,有点像‘聪明毛’,可惜被血沾成了一团。
迦尔纳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他来自偏远的故乡因丘拉斯,那是比雪原还要偏僻的地方,星际卫星都很难定位到。
【你来自哪里】迦尔纳询问他。
舒默惊了下,手瞬间缩回去。
意识到是这个兽耳男发出的声音,舒默松了口气,他伸手比划,“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们不是人类吧,耳朵好奇怪。”
他伸出手比在脑袋上,夹了下,怪可爱。
舒默握住他的手,“我猜这里是监狱,你犯了什么罪被关进来的?你应该不是个杀人魔吧。”
舒默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我这个人容忍度很高,只要你别半夜杀了我,什么都好说啊大哥。”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牢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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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灰暗的天花板。
一个高挑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到病床前,挡住了舒默的全部视线。
蛇一样尖细的灰绿色瞳孔,黑色长发遮挡住脸侧,这个男人的俊美临界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阴柔。
“在这种地方失去意识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因为你不知道再醒来的时候,身体会缺少某些部分”他的嘴巴像是蛇吐的杏子,垂涎着毒液,“环形监牢里的囚犯都是萨菲列大人的奴隶,也包括可怜的人类。”
这种疑似黄油剧情的开场让舒默脸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