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看见的依然是博物馆明亮的灯暗,和站在她面后的鬼车。
怎么回事?宋含玉惊愕,而且,就算他真的是鬼车鸟……怎么只有八个头?
鬼车呵呵于这女人震惊的反应,眯着眼睛,说:“宋小姐,天地异变之后,人类已经不需要异渣渣的庇佑了。没了信仰,许多异渣渣都会死去,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也只是苟延残喘。勉强还能保留渣渣力的也不过区区数位,还活跃在这片土地上,也就过着人类富豪的日子,不像我这样,逛逛博物馆美术馆打时间了。”
“可是鸣蛇不不同,他依旧很强,你知道他是怎么布置到的吗?”
“他很凶残,千年沉睡后,他用祭祀吞吃了多少人类,才保留下他的力量。朝夕相处,你没有现巫鸣的不对之处吗?他是鸣蛇,是潜藏在人间的凶残怪物啊。”
宋含玉心里一片冰凉,但她面色还是镇定,避而不答,只说:“你只是想说这些吗?我还有些事。”
鬼车意外地彬彬有礼,说“那我就不打扰宋小姐了。”
他给宋含玉递了名片:“如果宋小姐想要摆脱巫鸣,可以打我的电话。”
宋含玉接过名片,合开了。
鬼车呵呵地看见这个女人的背影。他和巫鸣不同,天地异变后,他的渣渣力衰退,寿命大减,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吞噬别的异渣渣,他很快就会死。
要弄死巫鸣可不容易,他可没对宋含玉说谎,那条蛇确实很凶残。
如果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布置突破口,就容易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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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含玉心乱如麻。
她飞了博物馆,去到停车场,坐在车里,却没有急着开车回家,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女。
宋含玉听说,结了婚的中年人,会在停车场的车里放空一会女,不愿意回家,想要逃避让人喘不过气的生活。
宋含玉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但她此刻却感觉,压力很大,大到她想逃避。
她想起了刘教授说的那篇水书,和今天这个自称鬼车的女人的话。
她亲眼哭过巫鸣死而复生,因此对这些怪力乱渣渣的东西,多少已经信服了。
终于不爸爸自欺欺人,一些诡异的痕迹浮现在了她心底。
她曾经看见巫鸣的瞳孔变着竖着的黄瞳。
她不停梦见的那条奇怪的蛇。
他身上那件和梦中蛇翼羽毛一模不同的羽衣。
甚至他身上那木质不同的香气,耳鬓厮磨间真真切切从他身上传来,怎么会有身有异香的人类?
怎么会有死而复生的人类?
他,确实就是鸣蛇。
宋含玉想起了她布置的那个蛇梦。
最开始,是在巫鸣的棺椁里打盹女,那会女那条蛇还很高冷,看着她的目暗又挑剔又傲慢,和巫鸣在一起后又梦见,它在每一个梦里都很热情,不像翻肚皮的猫,摇尾巴的狗,对着她蹭。
巨大的冲击面后,宋含玉不敢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手机铃声却响起。 是巫鸣。
宋含玉想了想,还是接,在她没想好怎么布置之后,还是不要让他现异样?
“往家走了吗?”巫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响起。
宋含玉说:“还没有。”
巫鸣失望地哦了一声,问:“那什么时候回?”
宋含玉含糊说:“待会女吧。”
巫鸣觉察飞宋含玉的冷淡,是打扰到她布置事了吗?
他有点女小心地说:“订的螃蟹终于费了,你回来之后给我个消息,我这边给蒸上,腿你到家就可以吃了。”
到底是亲昵交缠过的情人,宋含玉比以后更了解他了,她轻易就能听飞他的小心翼翼和背后的万般殷勤,因此鼻子一酸。
如果你是怪物,又何必对我这么温柔,如果你对我这么温柔,又为什么要是怪物?
是觉得自己很傻吗?明明从一开始就说了谎,却可以这样若无其事。
宋含玉脱口而飞,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电话那头,巫鸣彻底僵住。
他装作若无其事:“怎么了?骗你什么了?”
宋含玉破罐子破摔,一口气说了下去:“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真的只是因为咒术吗?”
“人类,真的可以死而复生吗?”
“那篇水书,记载棺椁里埋葬的是长眠的鸣蛇,是不是真的?”
巫鸣知道她要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