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可有何不妥之处?”
门外一众师兄弟听见屋里的谈话声,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第一时间都冲了进来。
“不妥之处?宁师弟,你的所作所为可太不妥了?”
“人家姑娘可是为你伤透了,你还能睡的如此之香。”
“你是不是应该对人家姑娘负责啊?宁师弟!”
。。。。。。
昨日大师兄回来后,把事情前因后果都八卦地给大家分享了。医馆难得有如此趣闻,众人都忍不住地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完全不在意宁舒望越来越严肃焦急的表情。
听到“要对姑娘负责”这一句,宁舒望彻底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冲到那个说话的师兄跟前,抓着衣襟就问:“什么对姑娘负责?我做了什么?”
那位师兄被抓了衣服也不恼,扒拉开手随意掸了掸衣服,并不作答只一个劲儿地冲他笑。
“快说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宁舒望此时有些崩溃,忍不住大喊。双手用力地捶打着脑袋,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昨日的事情。
众人此时也被他的模样惊到了,这个师弟平时都很儒雅和气,哪见过如此慌乱。
大师兄也没了调侃的心情了,忙出声训斥:“你们还在这待着干嘛,还不快准备开馆去,小心师父们修理!”
大家不看笑话了,簇拥着都离开了。
宁舒望还如遭受惊天霹雳一般,颓废地坐在桌边,见屋里只剩大师兄一人,才又沮丧地开了口:“大师兄,你告诉我吧,昨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大师兄先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平静下来,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你昨日喝醉了酒,周小姐送你回来,因为你的缘故她摔倒了,手上和膝盖都伤的不轻。昨日你回来时虽然醉醺醺的,有些神智不清,但还是找了些治疗的药,我便帮你去那食坊送药。
到那食坊,恰逢周小姐找了医师在清理伤口。那位李姑娘说伤得挺严重,怕感染便用烈酒消毒。”
“我观周小姐如此心性,不似个普通姑娘啊,日后定有大造化!”
宁舒望刚听到周小姐送自己回来,还松了口气,身子便放松了下来。待听到因为他受了伤还伤得很重,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又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用遭受如此痛苦。
想到她用烈酒清洗伤口,宁舒望的心头就一阵阵绞痛。他也是行医多年,烈酒消毒能有多痛他比谁都清楚。
双手抱着头,脸上都是懊恼悔恨地神色。忽然又站了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
“我要去周家看她,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打骂责罚我都认。”
大师兄连忙打住就要往外走的师弟,耐心地劝阻道:“你去可以,但是你以什么身份去呢?你去了,周家父母还能打你一顿?就算打你了,那周小姐的伤势能好起来吗?”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她遭受如此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吗?”宁舒望迷茫,心中焦急万分,一时没了头绪。
“你别一时乱了分寸了。这样,你先给周府递张拜帖,这样明日去周家才不算失了礼数。
昨日我送过去的药也只是些普通的外伤药,你今天再炮制些效果好的药膏,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留了疤痕可不好。”
这倒是提醒了宁舒望,心下有了章程,倒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大师兄见他不再急躁不安,也坐了下来,耐有寻味地问他:“你如此急躁懊恼,究竟只是因为你的缘故伤了她,还是因为受伤的是她。”
说完,大师兄直勾勾地盯着他,不错过一丝表情。
宁舒望一愣,先是有些迷惘,想到周无忧那张脸,然后眼睛里慢慢地流露出了心疼,竟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大师兄心下了然,“如果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错误,那明日去周家也要注意些分寸。若是因为想见她,那今日该好好的准备些。”
大师兄没说要准备什么,只让他自己悟。
“待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过两日你便要去京都参加殿试了。”
大师兄留下这句话,便走了,只留宁舒望一人还在屋中沉思。
自己的心意究竟如何,宁舒望也没有细想过,只知道自己是很愿意很享受和周无忧相处的,和她相处时都很轻松愉悦,是和别人在一起时没有的感觉。
究竟这是对朋友的喜欢?还是另一种不同寻常的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