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补贴一下可以,养全家老小,那华家乐意吗?毕竟不是亲妹妹。”宾客陆陆续续入场,绕到第一排和纪家打招呼,纪夫人顾不上家事了,匆匆结束话题,“嫁耿家的公子是你父亲的意思,耿家在圈里蒸蒸日上,你少插手了。”
纪宴珩目视前方,既没争辩,也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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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在外面和熟人寒暄了几句,进入礼堂。
经过这排,他朝纪宴珩颔首,纪宴珩也点了下头。
“纪伯母。”
纪夫人笑,“柏南,你母亲呢?”
“她陪父亲去外省探亲了。”
“你母亲也渐渐和我疏远了。”纪夫人语气遗憾,带点苛责的意味,“躲我干什么呢?你眼光高,和染儿没缘分,我不怪叶家。”
叶柏南眼神疑惑,眉头也紧蹙,“怪叶家?”
“怎么,怪纪家吗?”纪夫人瞧他不识抬举,铺台阶不知道乖乖下,神情也冷了。
“不敢。”他礼貌谦卑,“怪我。”
纪夫人没继续为难他,叶柏南走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拍卖仪式开始,一个礼仪小姐蹲在台阶下,“温小姐,叶先生给您的。”
温染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行俊秀方正的钢笔字,“你和纪家说我没相中你?”
没相中便没相中了,她又没赖上他,温染不清楚叶柏南什么意图,向礼仪小姐借了一支笔,回复三个字:没关系。
礼仪小姐把纸条重新交给叶柏南。
他打开,扫了一眼,又迅速合上,撕碎。
下一秒,叶柏南略微后仰,视线相撞,他指了指出口,示意温染跟上。
“什么?”她比划口型。
“你误会了。”叶柏南一边站起,一边系上西装的扣子,“我单独和你谈。”
温染随即从椅子上起来,纪夫人叫住她,“别乱逛了,你举牌子。”
她对叶柏南摇了摇头,又坐下。
纪夫人身份尊贵,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和一群富商竞价,由温染代劳。
今晚的氛围很不一般,纪宴珩对俞薇捐赠的绿宝石项链非常感兴趣,叶柏南似乎也势在必得拍下自己送出的东西。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面。
前两件拍卖品是西洋画和菩萨玉雕,西洋画是一位大富豪拍中了,温染拍中了玉雕,领完奖回座位,第二排的太太们围上来祝贺,“是送子观音啊,雕琢工艺真精细。”
纪夫人在公众场合上不摆官太太的架子,亲和慈祥,“送子是好寓意,放在宴珩的房间。”
太太们大笑,“恭喜纪公子啊,和华小姐好事将近了!”
温染忍不住望向纪宴珩,他笑意浅,却也在笑,默认了这段婚事。
纪家和华家是公认的门当户对,华家从7、80年代就门庭显赫,纪宴珩的爷爷那会儿虽然贫穷,又遭受诬陷免职了,但清廉正直,威望极高,90年代末期恢复了职务和名誉,更是老泰山级别的人物,两家的孙辈联姻是意料之中。
“纪公子,大家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孙太太在一旁帮腔,“我们准备赌一把,你和叶家大公子谁先娶妻。”
纪宴珩笑了一声,“赌的谁?”
“赌你啊!他八字没一撇呢,你和华家的小姐快要提上日程了。”
温染听着太太们夸纪宴珩和华菁菁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心里酸酸涩涩的滋味。
眼眶也发涩。
浑身流淌着一种深邃入骨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