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为难谁不能为难自己,先给狗东西个机会,倘若说的好,她便考虑原谅试试。
“王爷请说,我洗耳恭听。”
虞晚泰心下一喜,奈何梯子递到眼前,他又不知该先说些什么,纠结半天,吐出最无用的几个字,“是我对不住你。”
颜沐禧面上的冷凝未有半分变化,“王爷还有旁的话要说吗?”
虞晚泰忙道:“我、我当初决定离开时,看不清前路如何,更不知可否还有命回来我怕拖累你。”
颜沐禧的唇角勾起讽刺,“所以,王爷便把我当傻子般糊弄,一走了之。你我二人夫妻三载,在王爷眼里,我们就该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只能共富贵、不能共生死吗?我颜沐禧就是那般不堪的无情妇吗?”
虞晚泰慌乱摇头,“不是的,我从没有认为你不堪过,我只是、”
“只是什么?”
虞晚泰不敢说,他是低估了颜沐禧的精明和聪慧。
他们二人虽有过几载的夫妻情,可大半的时间都在等待和试探中度过,真正蜜里调油的时日不一载。
他以为,只要自己将禧禧对他本就不算深的感情作没了,来日哪怕他不在了,禧禧也能
很快忘却他,继续肆意的过活下去,后半生不用面临痛苦的煎熬和等待。
可他没想到,禧禧不但猜出他所想,还费心费力替他筹谋起了后路。
若没有禧禧筹来的军需和银钱,他根本没可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攻下北越、一举夺下大丰的江山。
追根究底,就是他估错了,错得离谱。
听自家爷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一旁背对着身装鹌鹑的吉祥快急死了,几欲想回头替自家爷解释两句,均被如意硬扯住。
吉祥心道,你小子的未来媳妇儿在屋里躺着养伤,想跑都跑不了,他媳妇可还没着落呢!
当听到自家爷继对不住后,又干巴巴了说了句,“我错了!”
吉祥再忍不了了,挣脱如意的钳制,泼猴般跳到颜沐禧和虞晚泰二人中间。
颜沐禧没防备,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转眸撞上一张福气满满的大圆脸。
吉祥看着她,迅酝酿一番,吸吸鼻子悲戚道:“世子妃,王爷笨嘴拙舌的说不明白话,小的替他分辩几句。王爷当初选择不告而别,追根究底是因为太在乎世子妃了,怕世子妃跟着他吃苦受罪,才选择独自承担一切。王爷有多在乎世子妃,小的都看在眼里,这几年,王爷只要做梦,便一个劲儿的喊世子妃的名字,有好几回,那是边喊边哭,枕头都哭湿了半截,那场面,可谓是闻者动容,见者落泪呀”
颜沐禧瞪着水眸还没反应过来,吉祥已被脸涨红成猪肝色的虞晚泰强行拖走了。
走了十多米,虞晚泰才想起回头解释了一句,“我今日还有政务要忙,改日再来与娘子解释。”说罢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影壁后。
待主仆几人消失在视线中,雨水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颜沐禧转头看她,没好气道:“笑什么?有何好笑的?”
雨水不敢说瞎话,小声解释,“婢子没忍住,想到了定北王哭湿枕头的模样。”
“年纪小果然好骗,旁人说什么你都信。”颜沐禧轻嗤一声,转身进了院子。
其实,她刚刚也想到了那画面,一个大胡子趴在枕头上哭,边哭边喊她的名字
啧啧,那画面光想想便觉得浑身恶寒,何来的闻者动容,见者落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