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孩,不,应该是少年,他长高了,气势另自己畏惧,白皙的皮肤在阴冷的地窖中泛着摄人的青光,如果以前他是冷酷的,那么现在,黑发俊美的少年已经宛如一泉寒潭,死一般寂静。
稳了稳心神,千鹤打量着四周,简陋的房间,窗子只是一个摆设,没有任何光亮可以透进来,这里宛若一个牢笼,困住的是绝对不能放在阳光下的野兽。
佐助冷淡的打量面前的女孩,他刚才已经看得够久了,但仿佛只有现在,他才真正的看见了她。
纤细的手腕,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那双总是温软的眸子现在是安静的,她不吵不闹,像一个精致的娃娃,让人看着安心,如果,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他一定会满足于现在,像一个欣赏者一样,只欣赏这一份美丽,但他不是,他见过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见过她温软的笑,见过她担忧,见过很多很多并不明显的表情,可从来,都没有一个是属于自己。
他在意这个女孩,最初是因为想象,因为寂寞,因为不甘,然后是被她怀疑的愤怒和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察明的委屈,她怎么能怀疑自己,为了另一个人恐惧他,在丝毫不了解他之前。
然后是医院,她提着汤,怀着歉意,第一次对他也露出那样温软的笑。
“宇智波佐助,你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
这句话像一个符咒,想要忘却,却舍不得,仿佛这是仅有的一个联系,忘记了,就是扼杀了自己,扼杀了曾经的一切,所以可以那样决绝的对待另一个少年,却还是不能忘记那句话,只因为还有着眷恋,可···早已没有了资格。
火光明明灭灭,最后灯芯爆响了一下,将两个沉思的人惊醒。
千鹤紧紧抓着被子,她已经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脉搏在疯狂的跳动,血液像是有意识一样提醒着她,那个名字在她喉头哽住,手指神经质般的颤抖,想起了那些个日日夜夜在病床上针扎,无法不害怕。
佐助轻皱了一下眉头,他倾身向前,观察了一下女孩的脸色,“你没事吧。”但手却被女孩打开,她像是刚从迷茫中清醒,眼里的恐惧消退了一些,但还是防备的退后了一点,牙齿轻咬着嘴唇。
佐助收回手,暗色的眸子有点阴狠的注视着千鹤。
千鹤咽了下口水,小声地说:“我···我并不是排斥你。”
黑发少年没有说话,但眸子里的阴狠消散了些。
“我只是有点害怕。”颓然的垂下脑袋,任凭发丝贴在脸颊上,却好像无力一般不愿拂去。
“为什么?”
正要张口回答,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火光中,那惨白消瘦的男子直直的望着自己,他蛇一样冰冷狡猾的瞳孔竖起,玩味儿一般的露出一个粘腻的微笑。
“千鹤。”
嘶哑低沉的声音让千鹤的毛孔都竖起来了,她好像缺氧一样大口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再次出场,撒花,不过我怎么觉得二手张残了呢,还是因为其他的都奇迹般的变好看了?
☆、遇险
大蛇丸眯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或者说是少女,他满意的发出一声叹息。
佐助注意到千鹤的不正常,他冷冷的看着大蛇丸,对反回以一个粘腻的微笑。
“佐助,你该去练习了。”轻松的语言,却是半危险的语调。
“大蛇丸,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
“你······”后面推着轮椅的兜有点愤怒,大蛇丸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他一点都不闹,眸子里反而变得欣喜。
“我就是喜欢你这性子,不过,”说着,他明亮的琥珀色瞳仁突然变得诡异而阴暗起来,“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可以栽培你,也可以亲手毁了你。”
佐助警惕的瞪着对方,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你担心的,呵呵,你放心,暂时,我还不会动这个孩子。”大蛇丸一改刚刚阴冷的语调变得轻松起来。
千鹤抿了抿嘴唇,望着面前护着她的少年,心里流过一丝暖流,她拉拉对方的衣摆轻声说:“去吧,我没事。”
感觉到对方僵了一下身子,然后,慢慢的起身,瞧了她以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火把像是要燃尽了,做着垂死的挣扎,大蛇丸看着那扑火的飞蛾,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他丢出一把手里剑,准确的穿透了飞蛾的身子,经过火把,将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烧的渣子都不剩,只留下空气中难闻的焦味儿。
千鹤能够很清晰的听见自己胸腔中心脏剧烈的扑通声,她觉得有点窒息,这个男人让她神经质的恐惧。
兜手脚利落的上前,将心的火把插上去,一瞬间,交换的阴影让千鹤明显的感受到那蛇样的男子眼睛中闪烁的光芒,异常的险恶。
兜推着大蛇丸缓缓的靠近黑发的女孩,微笑的,却莫名的让人恐惧。
千鹤抱紧了被子,她暗自平静的呼吸,这才没有瘫软下来,只是纤细的手指攥的死紧,指甲微微的发白。
“你很怕我。”大蛇丸饶有兴致的问着女孩。
千鹤没有说话,但她睁大的眸子显露了她的恐惧。
“呵呵。”大蛇丸轻笑一声,“果然,再怎么样,那样的痛怕也让你的身体自动的防御起来了。”
“我怕你,但我更恨你。”女孩冷淡的声音响起。
大蛇丸有了点兴致,他双手交叠在膝盖处,竟有一股子优雅和风情,“恨我的人可不少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