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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将军忠武侯:谢灿——我曾活成一柄极硬又极脆的长刀,怎想到被你的身影如此轻易地击破。可你只能是碧海云巅上的念想,不能存在于我真实的生活。
(记得庄重地敬一个礼,祭奠对方的勇敢与自己的迷乱)
小蚩王丰世祖:述律子夜(阿怒)——春天的时候,我顺从八月的神灵,在秋天去和敌人战斗,回来的时候我祈求神灵,也接受敌人。
(割下他的一缕头发,用手帕包好,和自己的尸体一起运回草原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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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经》曰:“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永朝末年,丞相谢赩殉国,禧宗驾崩,靖宗继位后仓皇南狩。崔淑均所生的小公主赵恕在战乱中患上失魂症,并因此走丢,被淮阳城第一纨绔谢灿捡到。谢家人也几乎在战乱中灭门,只剩下老祖母和谢灿这根十八岁的独苗。
公主醒来时,对过往的十六年记忆全无,变成了不通人性的武学奇才“阿怒”,每日以殴打谢灿为乐,居然将他也训练成绝世高手。
两年后,谢灿入天莽营,因武艺出众被封为“飞龙将军”,阿怒也被认出是失踪了两年的珠玑公主。她不愿跟随靖宗回宫,为躲避追捕而失足落水,昏迷后再次醒来却又武功全失,也不记得谁是“阿怒”,只记得谢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并对他一见钟情。
靖宗为两人赐婚,但谢灿隐约觉得,如今的珠玑公主并不是自己心爱之人。因此在婚礼前夕,他当众立下军令状,率领舜族军队出征,抵御西原蚩族。
战场上,谢灿以苍脊大阵将蚩族铁骑拦在关外,逼得小蚩王述律子夜亲自带兵迎战——
虎旌铁甲骑如云,神骊银枪独出群。
谢灿却在对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乱了心神,他确信自己见到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阿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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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枳漾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夏天。
《萨斯诅咒》拍摄中期,厚重的盔甲、古装将他热到中暑。
而那天,巷道里烟尘滚烫,曲樱淘双手提着粉蓝色小裙子,一路小跑过来。一丝微凉的风随之而来,拂去他心头些许燥热。
他几乎没听清曲樱淘和导演在絮叨什么,当她仰着小圆脸,朝他绽放笑容的刹那——
“‘你呀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突如其来的,陆枳漾心里就浮现了这么一段歌词。
曲樱淘转过身去,头上双髻像一对兔耳朵,让人很想伸手捏一捏。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一闪而过,陆枳漾垂下眼眸,同样也转身,要走去待会儿“劫持公主”的位置。
片场人好多,太阳好晒,而导演的口音真的好怪,居然能把“淘淘”念成——
“涛涛……”他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笑起来。
等到开拍时,陆枳漾就笑不出来了:幸好她是背对着自己。
太近了。
距离真的太近了。
曲樱淘的“兔耳朵”紧贴着他脸颊,连发带都粘住不放。
“是剧情需要,嘞个是‘剧情需要’。”他面无表情地想着,无端有点懊恼,“但是剧情都不需要我心跳加速和呼吸急促呀!要是被她发现了啷个办撒?”
低头所见,是曲樱淘白皙的脖颈。
而她正专注于表演,泪如雨落,沾湿了他的手背。
陆枳漾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里的道具刀,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伤到她,同时更加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大家都夸赞他,候场时也能与角色的状态合二为一,如此在意女主角的安危。陆枳漾隔着人群远远看了曲樱淘一眼,脸上笑得粲然,心里轻轻一叹:只有自己知道,那时的紧绷如弓,究竟是因为谁。
这部戏对于两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挑战。
童星出身的陆枳漾,工龄与学龄同样长,造就了观众对他根深蒂固的“国民弟弟”印象。接戏救场时就已遭受无数质疑,因为仅从长相而言,原定男主显然比他更符合原著里那种桀骜野性。所以,陆枳漾需要扛住的是双重,甚至三重压力。
“不行也得行。”
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众所周知,这是个竞争残酷的圈子,谁不是争着抢着要演主角?曲樱淘能以二星剧的配置打出五星剧的成绩,转头却又不顾他人反对来当配角,而且是演一个原著里没有的、经常哭哭啼啼的小公主。
他和她是两条交叉线,以这场仅仅一分钟的同框,作为唯一一个交汇点。之后各自在剧情中摸爬滚打,各有各的酣畅淋漓。
经此一役,他们终于成功打破了固有印象。
云端上很多人都说橙汁弟弟“长大了”,不再是小屁孩儿,有了成熟男性的魅力。曲樱淘也并非只会演古灵精怪的沙雕女主,作为一朵镶边小白花,哭戏也能楚楚动人,而不是招人厌烦。
他偶尔会在闲暇无事的时候用小号刷影视版块,某天大数据忽然推给他一个视频,封面是他们那场劫持戏的截图,标题写着:“有黑莲花内味了。太般配了。”
陆枳漾单手撑着脸看完,注意力却忍不住集中在标题的最后四个字。只是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便不受控制地放大。
“小漾,你看啥子咧?啷个都笑嘻咯?”坐在前面的姐姐冷不丁问了一句。
“啊!莫得,莫得事。”他整个人吓了一跳,差点把终端摔地上,好一阵手忙脚乱。
“瓜不兮兮的。”姐姐无奈摇头,推过来一个剧本,“莫耍终端咯,你再看一哈剧本。我看好多粉丝都说嘞个角色不好,不想看,你有没得哈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