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莹的酸臭味又从何而来?
是代表着她人品差,还是说。。。。。。
昨天的摔跤,真的是意外吗?
潘玉兰心底一沉。
宋莹不常来东湾村,偶尔会被舅舅舅妈打发来送点不值钱的东西,顺便在乡下买点便宜鸡鸭蛋回去。
这么一想,昨天主动找她一起摘野菜的举动似乎很可疑!
可,宋莹的动机是什么?
宋莹打小读书不如她,却也混了个高中毕业,被宋父安排到油水多的副食商店工作,生活顺风顺水,能图她什么呢?
潘玉兰想不通,也拿不准自己的猜测是否靠谱,只好暂时搁置。
回到家,潘母不在,八成是还在地头守着抽水泵浇地。
这活并不繁重,只要在边上看着,及时换管子即可。
潘玉兰便先把中饭做了,闻着比从前浓郁的食材香气,心头焦躁慢慢褪去。
尝味道时,她还惊喜发现,今天的荠菜豆腐汤做法跟之前没差,却更鲜美了。
难道鼻子变灵,火候也把握得更精准了?
潘玉兰心脏狂跳,想起今早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吃食小摊。
南城现在比前些年繁荣得多,除了国营商店,街头还有卖馒头、煎饼、大碗茶、冰棍、米花糕、棒棒糖等吃食的,那叫一个五花八门。
摆摊是辛苦,风吹日晒的,收入也不稳当,可总比拿死工资强。
像徐家,就是靠徐立新去乡下收鸡蛋和鸡鸭进城卖,徐小苗才穿得上鲜亮的碎花小袄,徐老娘还吹嘘说家里要买电视机,十二寸的,一台得五百块!
“我是不是也可以进城摆摊,赚点外快?”潘玉兰喃喃自语。
她是普通民办教师,一个月才二十几块工资。
要不是自家有地能种粮食,这几年布料、日用品啥的价格都上涨了,真不够花的。
自从两个哥哥接连夭折,潘母大病一场,那之后身体就不好。
潘父前几年被拖拉机撞伤脊柱,手术费花了不少,依旧落了个半身瘫痪,走之前没少吃药。
进少出多,潘家一直没能攒下钱,欠的债一直到去年才还完。
父亲走后,母亲身体又差了三分,近来总咳嗽,还不肯去医院。
都是穷闹的!
潘玉兰深吸口气,出去刨了一簸箕沙土回来倒地锅里,加足柴火,再从麻袋里扒拉出几根个头均匀的红薯,往里头一埋。
烤红薯独有的甜香逐渐飘出。
隔壁,潘玉梅闻得肚子咕咕叫:“妈,我也想吃烤红薯。”
潘二婶让她找潘玉兰要。
潘玉兰可不爱惯着二房一家子,平时爱占小便宜也就算了,遇到事就会躲。
那次潘父出事,村里许多人都借了钱,唯独二房哭穷,一分钱不肯掏。
“对不住啊,这是我和我妈今天的中饭,没多的。”
潘玉梅空着手回来,脸色难看。
潘二婶:“行了,吃你的饭!吃什么烤红薯?你妈祖上三代贫农,可比不上人家地主小姐的种会享受!”
墙根下。
潘玉兰又闻到了昨天的酸臭味,心想,看来酸味代表着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