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屋。”魏坤朝其中一个房间努努嘴,又响起什么,唤住纪云深问:“欸,上次提的那事考虑得怎么样?”
“没时间啊。”纪云深说。
“行吧,那我只能找别人了。”轮到魏坤球,他走到球桌,摆出球的姿势。
纪云深应了声,朝房间走去。
整个地下室基本没怎么装修,只简单刷了下墙面,有着极强的水泥工业风。
纪云深敲了敲黑色铁门,听见里面的应答才推门而入。
姜维河正坐在棕色皮质沙上看拳击比赛,矮桌上摆着一瓶烧酒和一盘花生粒,见到纪云深手上的卤记,开怀大笑道:“来得正好,我正嫌只有花生米不够味,你小子就给我拿卤记了。”
“就知道这个点您要看赛,特意给您带的。”纪云深走近,将二锅头和卤味一一拿出,放到桌上摆好。
“坐,陪叔一起喝杯。”姜维河从桌上拿出一个酒杯,放到他面前,给他倒满。
纪云深没有推辞,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姜维河喜欢的选手赢了比赛,心情正好,看到纪云深,心里更是开心。
两人连连碰了好几杯,转眼,纪云深带的二锅头就去了大半。
姜维河喝得差不多,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南京”,递给纪云深,问:“抽吗?”
“不抽,打算戒了。”纪云深抓了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咀嚼。
“戒了好。”姜维河倒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等烟含在喉咙、吐出浓厚的烟圈后,才慢悠悠地说:“说吧,找叔什么事。”
“缺钱,想问问有没有什么事儿干。”纪云深知道姜维河不喜欢弯弯绕绕,捡了粒花生米扔嘴里,直截了当地说。
“你爸给的钱不够用?还是遇到什么事,要用钱?”姜维河睨了眼纪云深。
“太少,娶不起老婆啊。”纪云深停下动作,拍了拍手,双手抱头靠在沙上。
“……”
姜维河慢慢敛住笑,神色严肃地说:“嗯,这是个大问题,二叔当年就是吃了这个亏,搞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不能学我。” 姜维河又深吸了一口,问:“说吧,要来钱快的,还是来钱安全的。”
“事先说明,违法的事咱们不干。”纪云深说。
姜维河大笑:“你前两天让阿辰帮你盯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纪云深面露无辜:“我只是让他警告一下,可没让他打人。”
“你小子,这心眼可比李辰多多了。”
“但他能打啊。”
“行了,别贫了,还想不想娶上老婆了。”姜维河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
“想,怎么不想。”纪云深想到夏至,唇角微微勾起。
姜维河横了眼纪云深:“有对象了?”
“改天带她来见您。”纪云深目光扫了扫四周,“不过不能在这儿,您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黑社会组织聚集地呢。”
“外面那群小子一天天吵成那样,不找个偏点的地儿,3天两头被投诉,我可受不了。”
姜维河刚想给自己再倒一杯,纪云深已经殷勤地给他倒上了,姜维河笑容又起,夸赞道:“你啊,会看脸色,还懂变通。”
纪云深恭维道:“师父教得好。”
姜维河笑出了眼角的褶皱,他也就正式收过两个徒弟,一个纪云深,一个李辰,虽然都是心头肉,但比起木讷心实的李辰,还是性格像他的纪云深更懂讨他欢心。
他端起盛满的酒杯,饮了一口,笑道:“行了,说正经的。我底下有个武术馆,教小孩子柔道,正好缺人,你跟阿辰说一声,让他给你安排。工资嘛,一个小时3oo,一天2小时,时间一般在晚上7点到9点,你又要上学又要上班,也不用每天来,有空了跟阿辰说一下,他会安排的。”
“谢谢叔。”纪云深估量了下时间,刚好错开夏至的下班点,觉得可行,忙给姜维河倒了杯酒道谢。
纪云深坐着陪姜维河聊了会儿,直到姜维河开始赶人,他才离开房间。
等纪云深一出门,光着上身,裸露出达肌肉的李辰已经拿着拳套等在门口,单眼皮下的双眸闪着跃跃欲试的锋利光芒。
李辰将手中的拳套扔到纪云深胸口,纪云深接过又甩了回去,淡淡道:“不打。”
“不打,今天你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