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耳里只有他自己的心跳聲?為什麼擁抱著他的這具身軀這麼冰冷?
大腦無意識地開始回放著過去的記憶。
中原中也像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尾崎銀葉的死亡。
死亡?為什麼會死?
他困惑地皺著眉,生鏽的大腦想不出理由,只能讓他在這個問題上不斷地打轉。
想不起來便不想了。
似乎有人這麼在他耳邊這麼說道。
那便不想了吧,中原中也乖巧地回答道,不想的話你能醒過來看一看我嗎?
沒有回應。
這是當然的啊,畢竟死人是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的。
就像是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蘭波,就像是努力想要幫助他融入組織,卻又被魏爾倫殺害的那些旗會的夥伴,就像是……像是很多曾經鮮活的,現在卻都躺在冰冷的地底的那些人一樣。
似乎每當他感到幸福的時候,都會發生這樣戛然而止的意外。
「明明說好,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我。」
中原中也捂著眼睛,笑道:「騙子,都是騙子。」
尾崎銀葉慌亂極了,袖口擦過中原中也的眼角,又很快被暈濕。
中也到底做了什麼夢?為什麼會這麼悲傷,悲傷到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這個形態的他根本沒有入夢的能力,只能在現實幹看著,心情越發糟糕。
尾崎銀葉根本等不下去。
應該怎麼辦?
他帶著中也和順便的太宰治返回他們之前落腳的地方,隨手將太宰治丟在隔壁房間之後,慌慌張張地帶著中也回到房間裡。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尾崎銀葉將毛巾浸入熱水裡,然後將熱毛巾敷在中原中也的眼睛上。
做夢的人能感覺到外界嗎?
尾崎銀葉輕輕地拍著中原中也的背,將人禁錮在懷裡。
該怎麼做?這個時候他應該怎麼做?
中也夢到了什麼?是夢到死去的旗會的夥伴了嗎?還是說夢到之前在羊里的日子?不對,如果是那樣中也根本不會這樣。
那會是什麼?
是織田作帶來的藥過期了嗎?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
尾崎銀葉將額頭抵在中原中也的額間,閉上眼睛,企圖用精神里將其喚醒。
他聽見中原中也呢喃的名字,心臟狠狠地一揪。
中也,拜託,醒過來,看看我。
「中也,醒過來。」
「中也,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就在這裡,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