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被突然搶走的感覺,給了期望又失望,很空虛。
「那就別這麼折磨自己了……」
「我愛你。」
嚴臻停了一會才開口,雖然知道旁邊的人喝醉了,但還是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聲音輕飄飄的,好像沒什麼所謂的樣子。然而她一句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沈墨暘沙啞的聲音止住了。
心裡突然一緊,像是觸電一樣,有那種微微的顫抖,帶著疼痛,嚴臻瞪著眼睛,看著始終沒清醒過來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是驚喜的。
不過很快又恢復理智,呼啦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幾乎逃跑一樣的奔向了樓上。
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抱著手機,搜索著這些年來沈氏集團的動向,越看就越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就算有再多的事情是錯覺,生意場上的事情,她嚴臻還是很了解的。
沈墨暘到底什麼實力自己心裡也基本清楚,那麼多次刻意放水,放任嚴氏故意在某些競標之類的地方占到便宜,稍稍懂得一點的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以沈家的實力,和沈墨暘的性格,那些絕對會跟自己爭強到底的,他都放手了?
一轉眼已經是凌晨了,嚴臻看了看時間,終於放下了手機,扭頭去柜子里找了一床被子出來,抱著下了樓。
沈墨暘果不其然還在沙發上,不過可能是因為太冷的關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長腿蜷著,頭枕在手臂上。
走近看去,眉頭緊皺著,嘴也是緊緊的抿著,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嚴臻嘆了口氣,把手裡的被子鋪開給他蓋好,不論如何,雖說沈墨暘平時跟自己從來沒有過好臉色,但其實暗地裡他還是照顧自己不少的。
這一點嚴臻也心知肚明,細心的掖好了被角,轉頭上樓睡覺了。
這一晚做了個夢,一瞬間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卻是以第三人的視角,自己永遠都是努力的那個,而沈墨暘當時小小的一個,其實一直都在不遠處看著。
——嘭!
嚴臻正在夢裡看到小男孩有些蒼白的臉色,想靠近過去,突然聽到一聲巨響,猛的就抽離了那個還算美好的夢境。
睜開眼的一瞬間,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個暴發戶式裝修的吊燈。
還沒等她徹底清醒過來,一個高挑的身影就直接衝到了床邊上來,周身散發的低氣壓,瞬間就讓嚴臻清醒了不少。
「你……」
「你要幹什麼?」
沈墨暘眯著一雙眼睛,像極了已經盯緊獵物的豹子,前一天晚上宿醉的關係,這會兒聲音還很沙啞,但依然阻擋不了他的怒氣。
「大清早突然衝進別人房間問我要幹什麼,你瘋了還是我瘋了?」看他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嚴臻有些哭笑不得。
「昨天你動我的車了?」
「你昨天喝的跟灘爛泥一樣,叫你都沒回應,我要不去接你,你指不定死到哪兒了?」
提起昨天嚴臻就生氣,他居然還敢埋怨自己?
那麼高的個子完全就是中看不中用,本來自己就不算太高,加上這身體的原主又不怎麼鍛鍊,動不動可能節食減肥的關係,格外的虛弱,背他進門,差點沒累死自己。
「用你了?」沈墨暘聲音冷冷的,聽不出一絲感激。
「你什麼意思?我多餘了唄,早知道我就應該放著你在外面,最好凍死你!」
吃力不討好眼睛,這會兒簡直快要氣瘋了,感覺這人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狗男人。
「我警告你,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你到底還講不講理了?就算你覺得我出去接你多餘了,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吧,不管怎麼說,我也費了力氣的!」
「我再說一遍,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不要以為這樣就有用!」男人聲音冰冷,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關裡面擠出來的,好像恨極了眼前這個人。
「我也再說一遍,我沒有亂動你的東西,你的車鑰匙就在你書桌上擺著,而且是你自己說的,這別墅所有的地方我都可以進!」
「真以為自己可以成功?你想的太多了!」沈墨暘冷笑,毫不客氣的甩出這一句,轉頭就走了。
嚴臻在床上還沒來得及起來呢,就被人當頭髮了這麼大的火,而且還是自己很無辜的情況,氣的直接坐起來,緩了半天,咬牙切齒的對著床一通錘。
本來也是從小被眾星捧月長大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自己,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出了房門,沈墨暘直接離開了別院,寶貝的開著他那輛銀藍色的跑車,沒有去公司,而是徑直回了沈家大宅。
小心的把車子停進了庫里,又換了輛普通的轎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