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退回桌面,右滑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圖標,看上去應該是什麼筆記之類的。
點進去一看才發現,居然是電子版的日記本。
只不過這日記從三個月以前就沒有再更過了,而且裡面的內容大多都是怪異的語調說著有多喜歡自己,或者有多討厭容翡之類的。
這哪是什麼日記本,簡直就是個記仇的小帳本,每一次容翡故意惹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三個月前……沈墨暘不禁陷入了沉思,那好像是夏臻出意外的時候,接著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才醒過來。
也是從那之後,她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變得越來越像嚴臻,就連表情語氣都一模一樣。
心中的不安,越發深重,沈墨暘翻看手機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正看的入神,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驚到他回神。
「沈總,我們剛才看了監控錄像,孤兒院的後院只有一輛貨車離開過,而且那輛車,是從活動開始就在那邊的!」
「所以沒有任何錄像拍到夏臻離開的畫面?」
「是的。」
這就已經很蹊蹺了,沈墨暘心裡的猜想越發被證實,可是才剛剛幾個小時報警也無法立案,而且根本沒有辦法確定,除了自己手上的手機沒有其他證據。
「……接著查周圍錄像,一定要給我追到這輛貨車的位置!」
下了命令,掛斷了電話,看著手裡的手機。
好像這還是第一次,跟女人徹底失聯,她的手機在自己手裡,而人已經不知所蹤了,沒有任何可以追到的方式,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等。
突然意識到自己平時把手機扔給助理,而其他人想找自己永遠只能隨緣,看心情,甚至之前還故意這樣晾著夏臻一段時間,那時候她心情也是這麼糟糕的嗎?
天色已經逐漸晚了,黑暗終於吞噬了最後一絲夕陽的光,整個城市籠罩上一層朦朧的感覺。
此刻在荒郊野嶺的嚴臻,手裡握著一根腕口粗的樹枝,撥弄著面前的火堆。
看著眼前跳躍的火苗,感受著它帶來的溫暖,心底里卻是一片冰涼。
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周圍除了火堆,時不時發出的噼啵聲之外,就只剩下懷裡已經睡著的小孩輕微的喘氣。
這次孤兒院的活動的確是沈墨暘非得要求自己去的,可是嚴臻想不通,到底有什麼理由能讓他這麼做。
分明自己已經提了分手,而且該說的都說了,不肯離婚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
想擺脫自己,根本就沒有那麼難,怎麼可能用這種手段?
可是更想不通的是,綁匪也沒有必要說謊,反正在他們眼裡,自己當時已經是即將要告別這個世界的人了。
「唔……阿姨我餓了。」
懷裡的小人影掙扎了下,睜眼,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爬起來,嘟囔著說道。
「……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安全了,但我不確定這是哪,你還記得我們來的時候走的哪條路嗎?」
嚴臻看了看自己腫起來的腳踝,撐著走肯定是沒什麼問題,但要真想讓她去打個獵,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現在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先帶著小孩去找到他爸,也就是康庭宇。
然而小孩搖了搖頭,也是一臉迷茫,只是滿眼期望的盯著她。
嚴臻扶額,仰天長嘆一口氣,安慰似的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還是決定先憑著月亮判斷一下方向,反正朝著一個方向走,肯定能走出去就是了。
「走吧,先去找你爸,你讓你爸還我個人情!」
嚴臻收斂了情緒,拽著小孩,拿手裡的樹枝當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
夜晚的樹林還是很冷的,尤其是離開了火堆以後沒多會兒,倆人就都感覺有點吃不消了。
「你累嗎?」
小孩點頭,原本還精緻的小臉,這會灰頭土臉,狼狽的很,一臉委屈的點頭。
「跟我說說,你爸平時對你好嗎?」
「我不經常能看到爸爸。」
「……那平時都誰管你啊?」
嚴臻一方面是想借著說話,轉移一下自己腳上疼痛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知道這孩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平時都是家裡的阿姨在管我,不過阿姨好像……」
「好像什麼?」
聽小孩子說話,嚴臻下意識的以為是家裡的保姆,差點以為是保姆偷偷家暴她,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她徹底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