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很快,萧怡然就做完了,医院安排的全部的术前检查。
中午吃完饭的时间,医生过来通知萧怡然。
下午两点,安排注射引产针手术。
萧怡然绕着医院院子里的小亭子,一圈圈的绕着走着,内心煎熬而疼痛着。
她说不出自己心里那种感觉,也永远不想再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的心,有多痛。
两点整,
萧怡然按照医嘱时间,到了医生指定的处置室房间。
敲开了门,屋里左手边摆放着几个金属推车,右手边摆放有一张黑色的平板床。
一个女医生,正在往床上,铺蓝色的无菌床单。
看到萧怡然一个人走进来。女医生说,别一个人来啊,去,把你家属一起叫进来。
萧怡然站着没动。
“我。。。我没有家属。就只有我一个人。”
女医生看了一眼,瘦成了一个竹竿一样的萧怡然。
“没有家属?没有家属,怎么签字啊?你家属去哪里,你电话把他,现在叫回来啊。”
“我来给自己签字。我就我一个人,没人可叫。”
萧怡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吐出来的每个字,都透着一种悲凉的感觉。
“。。。好吧,那你在这里,签个字吧。”
女医生也算见多识广,看到此种情形,不再勉强萧怡然。
“那躺下吧,躺床上。不用脱鞋。”
萧怡然躺在了无菌床单上,呆呆的看着头顶,白色的单调的天花板。
耳朵里,听到女医生在金属托盘里,叮叮当当的摆弄注射针和药剂的声音。
“把衣服撩开,把肚子露出来。”女医生的声音,仿佛是冰冷的机械的。
萧怡然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豆豆,妈妈的孩子。
女医生手持粗大的注射器,吸满了引产用的药水,向病床走了过来。
伸出一只手,在萧怡然的肚子靠下的位置上,来回摁了几下。
萧怡然知道,她寻找着自己子宫里,孩子的位置。
萧怡然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觉得喘不过来气。
她能感觉到,随着女医生手的摁压,豆豆在她的肚子里,不安的左右动弹着。
而自己,自己这个所谓的妈妈。
就这样任由别人,在自己身体上,寻找着孩子的头颅。
自己袒露出肚子子宫的位置,放任让毒针,刺向自己的孩子。
萧怡然这一瞬间,一切的情绪都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