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响起:“嗨,谢诺菲留斯。嗨,克劳奇。似乎之前从来没见过你们两个凑到一块儿。”
我和谢诺菲留斯都转过头,眼前是一个穿着拉文克劳长袍的女巫。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看看我,又看看谢诺菲留斯。
“嗨,潘多拉。”谢诺菲留斯一本正经地招呼,“我在和克劳奇讨论一些学术问题。”
叫做潘多拉的女生长得很可爱。尽管她看起来比我大几岁,应该是个高年级生,但我还是坚持认为她很可爱,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恍惚想起了上辈子我不知道有没有救下的实习生妹妹。
她的头发稍微柔顺一些,眉毛疏于打理,有些杂毛。她的眼睛很大,微微外凸,颜色很浅,盯着人看的时候会让人觉得灵魂要被吸走。
“我听到你们在讨论偏盲。”潘多拉笑盈盈地看向我,“真是精彩的回答,我觉得你应该能很顺利地应付拉文克劳的门环的。我叫潘多拉·布伦南,六年级。”
“你好,我叫伊芙琳·克劳奇。”我慢慢地咧开嘴,露出了看到美女的傻笑,“嘿嘿……一般一般啦,我也就是记得一点神经病学的内容……嘿嘿……”
“咳。”
谢诺菲留斯故意用咳嗽声吸引注意力,一本正经地问:“你一会儿还有课吗,潘多拉?”
“没有课了,我打算回公共休息室,刚好在路上看到你们两个。”潘多拉说。
谢诺菲留斯动作矫健地一跃而起:“我正好也要回公共休息室!一起走吧,回见,克劳奇!”
我冲谢诺菲留斯和潘多拉挥挥手,谢诺菲留斯耳朵里那两根长长的韭菜都因为他的高兴一摇一晃的。
潘多拉应该就是卢娜的妈妈吧?
嘿嘿,她真好看,卢娜一定也很可爱,嘿嘿……
——
“你的画像计划怎么样了?”
十月底,霍格莫德。我,莉莉和斯内普三个人围在三把扫帚的一张小木桌前。我们每个人都从吧台领到了一杯黄油啤酒,然后都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我的脚边是大包小包的文具,我买了一堆东西,其中不少都是颜料画材。最近两个月我一直在学画画,只要一有空我就在画,我画过很多人,除了莉莉,还有跟我同宿舍的玛丽,男生里面有卢平,谢诺菲留斯……
当然,一开始画得都不好。为了不让莉莉发现自己在画里像红发女夜叉,所以我画完之后就把画非常心虚地藏进了画夹。
“还在学着画。”我说,“反正怎么都画不像。”
斯内普慢慢地喝着他的那杯黄油啤酒,他要的是冰饮,杯壁上很快就凝了一层水珠。他喝了几口之后,慢条斯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把沾到嘴唇上的奶沫都舔掉。
当然,没舔干净就是了。
“绘画无法速成,如果你想要在一年内拿到一副能让你自己满意的肖像画,我建议你还是花钱雇个专业画手。”他说。
我正想开口,斯内普就像是我肚里蛔虫一样接着我的话说:“当然,你可以这么做,但你没有,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为了制作画像而画画,你只是闲的没事干,以此为借口想学画画而已。”
我腆着脸笑笑:“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莉莉也扭头对着我笑:“伊芙琳很喜欢画画,我也看出来啦。你每天一到练习画画的时候就特别开心。”
还是好朋友们了解我!
我上辈子不是专业的美术生,但我喜欢涂鸦,时常因为没有时间和精力系统学习绘画而感到遗憾。
这辈子我好不容易成了没有什么生存压力的纯血富家大小姐,不趁这个机会学学上辈子没学过的东西,难道真的要混吃等死一辈子吗?
说不定毕业之后我可以做一个专业做画像的人,多有趣啊!
我们三个点了一些吃的,等待菜品上来的时候,我把我的画夹放到桌面上,摊开展示给他们两个看。莉莉歪过头去,一张一张地翻,当然看到了许许多多张红发女夜叉——她笑得特别开心,我缩在旁边不敢抬头。
“这张莱姆斯画得挺好的。”莉莉抽出一张卢平,评论道,“五官有点错位,但是神态抓得很好。”
我赶紧伸出头,认领她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
莉莉又抽出一张,上面是一个金发乱蓬蓬的男生:“这个就是和你一起做画像的那个拉文克劳吧?最近你俩好像总是凑到一起去。”
我点点头:“嗯,他叫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七年级,今年就要毕业了。”
斯内普也在翻我的画,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听说他是个怪人。”
“呃……这倒是没说错。”我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确实挺怪的,谢诺菲留斯人不坏,他是个好人,好人,但是怪。”
斯内普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有一次听到他发表关于弯角鼾兽的演讲。”
莉莉:“什么是弯角鼾兽?”
我:“哦,他跟我说过四五次弯角鼾兽,还有骚扰虻和蝻钩之类的玩意儿……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觉得谢诺菲留斯挺喜欢阴谋论和各种未经证实的神奇生物的。”
莉莉咯咯笑起来:“蝻钩又是什么东西?”
我:“谢诺菲留斯说那是长在槲寄生里的一种难以分辨是植物还是动物的生物,可能是寄生类,我也搞不清它是不是什么特殊种类的寄生虫,总之被它钩住之后会死掉,算是一种圣诞情侣杀手了。”
莉莉看起来吃惊又想笑,她的表情维持在瞪大眼睛和嘴角上扬的状态整整十秒,最后我俩一起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