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让我走,我保证这次再也不会回来…”
剩下的话被拥抱搅碎。
沈时雾抱紧她,像是要血肉相融。
“小肆。”四年后的沈时雾,很少这么叫她。
“抱歉,让你受了那么多年委屈。”
“当年我之所以让杨雨进了会厅,是因为她说,她妹妹又要向你表白。”
想起这个,沈时雾磨了磨牙,不爽意味骤现。
“所以我让她把杨怡带过来,”
“既然她管教不好,那就由我来训。”
女人碰了碰怀中人的耳垂,低头一吻:“我家小肆这么乖,又怎么能被她带坏。”
江肆壹将头埋着,闻言捏紧了她的衬衫。
“那你为什么晚回家?”
“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雷雨,我…”她嗓子酸涩着,没发出音。
“因为我答应过你的。”沈时雾轻拍她的背,安抚人过激的情绪,“高考完之后,我们一起养兔子。”
江肆壹的眼眸闪烁好几下,最后又被泪所充斥。
“既然是给小肆养的,那必然要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兔子。”沈时雾此时的语气又像在哄小孩。
她的气息洒在江肆壹脖颈处,使人缩了缩。
“那天谈完生意,对方女儿也恰好养了只兔子。她问我怎么不继续养猫,改养兔了?”
“我说家里小朋友喜欢,得顺着才好,不然会闹。”
“所以就去她推荐的兔舍定下了十一。只是还未打疫苗,不能马上带回家来。”
“对不起,”沈时雾吻上她眉心,“那天回家太晚。”
这句道歉迟到了四年,而江肆壹却觉得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暴雨天的雷鸣声还回荡于耳边,要刺穿耳膜,她也不再为此感到潮湿与害怕。
她的安全感依旧摇摇欲坠。
但至少如今,再度有了依靠。
江肆壹攀了她的双臂,眼睛湿润着,像兔子哭红眼。
她喃喃:“沈时雾。”
“亲我。”
曾经那些难以启齿的念想,掺杂着失而复得的欲望,在此刻相拥、缠绕。
一方樟树下,车身隐没。
声声蝉鸣,混着隐秘动静。
“沈时雾…”
软了尾音的语调被吞噬,江肆壹浮在岸上,想攀身而起,又被强拉入深海。
“不是想让我亲你吗。”轻笑过后,女人再度低头,带着不可抗拒意味,一阵水声。
是想亲。
可没说亲那啊。
江肆壹只觉燥热难耐,便再也说不出话。她咬着唇,听见外边响起阵嬉笑声——
“好不容易放个暑假,咱就得撒欢玩,你出来还带本教科书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