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笑了一声,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呀。”
顾凉并未细想,她回到院里,用了晚膳坐下廊下乘凉看书,玉壶正给墙下的桃花树浇水。
这院里也栽了一颗桃花树,所以顾凉才选了这个院子住下。
夜色渐深,她伸了个懒腰打算回房去,眼神随意一瞥,瞧见边上墙头上竟冒出来一个人脑袋!
她正要喊人,那人已经翻身坐在了墙头,甚是嚣张。
而且这身段也有些眼熟,顾凉走到廊道尽头,借着月色看清了来人的脸,又惊又喜。
“皇叔!”
她笑盈盈地打趣,“这么晚了,皇叔做什么梁上君子。诶?皇叔怎么从这边翻来的,我记得……”
对面墙好像就是那座无人的宅子。
裴聿一跃而下,顾凉也陡然反应了过来,扑到扶栏边上,“皇叔!你把隔壁宅子买下来了?!”
“是啊,为了能常来看姣姣。”
裴聿张开手,顾凉翻下扶栏跃进裴聿怀里,笑嘻嘻说道:“别明日便被我外祖父赶跑了。”
“那我只能求求他,要我多见见姣姣了。”
裴聿伏低做小的姿态逗笑了顾凉,二人隐在墙下阴影处亲吻,缠绵悱恻恩爱非常。
他沉稳的低吟如山岳,逐字说道:“我从宫里来时,听见太医院使在核查考卷,说姣姣答得甚好。”
“我知道!若五日后实试我能照寻常挥,定能进太医署!”
顾凉骄傲的扬起下颚,仿佛一只小孔雀。
裴聿心口震颤,爱极了她这模样,同时以想到她要入太医院,心里也阵阵泛酸。
“姣姣,进了太医院也不能理会贺家那小子,离他远些。”
裴聿一边啄吻着顾凉的脖颈,一边不悦的低吟,磨人的像在撒娇。
顾凉笑个不休,掐着裴聿的腰,“皇叔酸死了……别亲,痒。”
“我是酸,所以姣姣听我的,不许理会他。”
“那是自然的,如今天底下谁不知我是皇叔的新娘?若真有人不知,我就主动告诉他。”
顾凉亲了亲裴聿嘴角,笑眯眯地说。
“我记得再过几日是皇叔生辰,我实在不知送什么,该送的我都送过了,荷包,玉坠,要不我也给我皇叔煮一碗长寿面?”
不是顾凉不想给惊喜,实在是她不知道该给什么,裴聿不像她,他什么都不缺呀。
“皇叔告诉我想要什么吧,我去给皇叔找。”
“想要姣姣。”
“那不成,乌斯藏活佛说了要明年才行的。”
若不知这事,顾凉说不准真能同意裴聿把婚期往前调,可活佛既然说了,她也无数次通过那玉佩梦到了前尘,这就不得不信了。
裴聿抵着她的额,温柔道:“只要姣姣在,这个生辰我便再无什么想要的了。”
“哎,那我还是自己想吧。”
顾凉几日冥思苦想,一边苦读医书,实试考在皇叔生辰前,顾凉想着早日考完,也能早日继续想给皇叔准备什么。
实试考这日,顾凉分到一个较为棘手的患者。
此人以前在酒后摔了一跤,被人扶起后肋骨疼痛,日夜不休,找了大夫看说是摔跤导致气血淤滞,就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谁知道服用了两个月都不见好,这才求到太医院,太医院瞧这病稀奇,就放进了实试题中。
就等哪个倒霉蛋抽到,不巧顾凉就是这个倒霉蛋。
“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吧,再疼下去我真要死了。”
“你先坐下,待我把个脉。”
知道遇见了棘手的大夫,顾凉并未着急,先细细给人诊脉,望闻问切。
竹帘后,几个考官在轻声交谈,“郡主怕是不能了吧?”
“是啊,据我所知郡主对产科比较精通,毕竟是女子。可此人的病症,连我也不好说。”
贺院使背着手认真地看着,打断了几人:“都别说了,安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