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珠和绿槐刚走进太后寝宫,就看见几个锦衣卫押着任嬷嬷正从廊下出来。
任嬷嬷死死往后扥,表情惊恐,大喊大叫:“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后救救老奴!”
太后急急忙忙从后面追过来,可惜跑不过锦衣卫。
几人把任嬷嬷拖到宫门口,正巧碰见顾玉珠,顾玉珠眼睛微红,焦急地看着任嬷嬷。
“任嬷嬷你……”
“是她!东西是她给我的!我没有偷生药库的药材!我是无辜的!你们要抓就把她抓起来!”
任嬷嬷一改平日对顾玉珠的温和慈祥,挣扎时表情狰狞,恨不得把顾玉珠生吞活剥了。
这个贱人,亏她还以为顾玉珠是个什么好人,可她竟然把偷来的东西送给自己!这不是摆明了要害她吗!
顾玉珠表情一僵,千算万算,没算到任嬷嬷心里防线如此脆弱。
两个锦衣卫警惕地看向她,顾玉珠尴尬地摇头,“什么生药库……我不知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太后赶了过来,一脸威严说:“玉珠乃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你们没有证据,不可抓她下狱!”
“太后,您一定要帮老奴啊,老奴真的是无辜的!老奴伺候您这么多年,老奴的为人您最清楚了啊!”
任嬷嬷哭跪在地上,髻散乱老态尽显,看得太后也是百般的不忍心。
“你放心,等哀家查明真相,已经会救你出来的。”
锦衣卫扯了任嬷嬷离开,顾玉珠红着眼睛对太后说:“娘娘,都怪我,是我害了任嬷嬷!”
太后道:“别在这里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哀家来。”
二人回到内殿,顾玉珠扶着太后坐到炕沿上,随即跪在了她面前。
“娘娘,是玉珠错了。玉珠收到那些燕窝以后,以为太后您好颜色,玉珠平日又不爱吃这些东西。任嬷嬷待玉珠极好,又说没机会吃这样的好东西,所以玉珠才把收到的,全都给了任嬷嬷,玉珠没想到……这燕窝竟然来历不明……”
太后问她说:“是任嬷嬷问你要的燕窝?”
跟在顾玉珠身后的绿槐说道:“那日任嬷嬷去小姐院子的时候,奴婢正好煮了一碗给小姐,小姐不爱喝吩咐奴婢放着,任嬷嬷说她平日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小姐就送给了任嬷嬷。”
绿槐磕了两个响头,泪眼婆娑地为顾玉珠说话。
“太后,我家小姐绝无害人之心,只有一片赤诚。对任嬷嬷的敬爱,殿内的宫人都知道,绝不存于害任嬷嬷的心思!”
太后若有所思地垂眸看着顾玉珠,半晌后抬了抬眼,给了站在外殿的嬷嬷一个眼神。
随后伸手去扶她,“好了,你先起来说话吧。这燕窝是谁给你的?”
顾玉珠刚起来一些,又跪了回去。
“太后能不能、给玉珠一些时间……”
顾玉珠满眼痛苦,“因为玉珠不敢相信,这些东西是偷来的。玉珠想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你这可算是包庇此人。”太后眉头紧锁,“就算你是无辜的,这般也会被拖下水,可值得吗?”
“玉珠无才,执拗又重情义,但绝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顾玉珠给太后磕了个响头,抬眼时神情坚韧,“请太后给玉珠一些时间去查,若他是无辜的,玉珠必帮他洗脱罪名,若真是他犯下了错,玉珠也不会隐瞒,一定会来禀告太后!”
太后叹息了声说,“你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