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隽平静地对李妈说:“你儿子的病,我可以治。”
李妈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沈灵隽,瞪大了眼睛。
“大夫。。。。。。你。。。。。。你说的是真的?”
沈灵隽也不多话,给李妈儿子诊了脉,听了肺音,然后拿来纸笔,唰唰地写了一张药方出来。
“上面有很多药,你恐怕买不到,回头我直接让人给你送过来。先吃上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再来看看。”
又嘱咐道:“跟你儿子接触的时候,双方都必须以布巾蒙住口鼻,这样能减小传染的可能性。”
李妈呆愣了好几秒种,就像是见到观世音菩萨显灵一样,扑通一声给沈灵隽跪了下去,疯狂地磕头。
“谢谢,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我当牛做马都报答不了。。。。。。”
沈灵隽开完药方后,便准备离开。
没收钱。不收钱才显得更加可信。
她走出院门的时候,迎面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都是三岁上下的年纪。
两个孩子容貌酷似,长得都跟沈灵隽很像。
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扎了两条小辫子,漂亮得像是从年画中走出来的娃娃一样;男孩要稍微瘦弱一些,脸色略带病态的苍白,嘴唇和眼下都有点泛青,是有心疾的表现。
两人穿着都不算差,收拾得也挺干净,只是莫名地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就好像。。。。。。他们不像是三岁的孩子。
沈灵隽心头剧震!
这两个孩子,肯定就是她那一对龙凤胎!
她心中犹如洪水海啸一样,巨浪滔天,眼泪一下子差点夺眶而出,面上却是竭力忍着,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沈灵隽的手在衣袖下面死死攥紧,硬生生地逼着自己移开目光,径直走了过去,没有停留。
但她并不知道的是,她走过去后,那个男孩子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跟着她,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那双幽黑的瞳眸,微微颤抖着,隐约泛起一层泪花,里面闪烁着根本不属于孩童的复杂光芒。
“娘。。。。。。”
。。。。。。
沈灵隽失魂落魄地回城。
脑子里全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一对孩子。
匆匆一面,但她好像把他们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清晰得纤毫毕现。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她离开庄子时,天空中就已经是乌云密布,周围狂风大作。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大雨就犹如瓢泼般落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疾风裹挟着暴雨,在天地间交织成一片白茫茫的帘幕。
官道上很快就变得非常泥泞,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马车前进得越来越艰难。
突然,马车狠狠一歪,停在那里不动了。
马车夫在外面惊叫:“夫人!车轮陷到泥坑里面了!卡住了!”
红蜻连忙下车帮忙去推。
沈灵隽也只好下车。虽然外面狂风暴雨,但这时候她总不能还坐在车上,不然马车就更推不出来了,她还急着回城。
马车上有带着一把伞,只是在这样猛烈的大风大雨之下,这把伞也聊胜于无。
沈灵隽刚从马车里下来,才片刻时间,全身就被淋透了。伞被风吹得歪歪倒倒,根本拿不稳,雨水被风刮过来,全都浇在她的身上。
官道周围是空旷的原野,没有能避雨的地方,沈灵隽就只好站在原地,尽量把伞撑低,看着马车夫和红蜻艰难地试图把车轮从泥坑里抬出来。
结果车轮虽然抬出来了,但陷入泥坑时已经坏了,无法再正常行驶。
马车夫早就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顶着大雨,在那里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夫人,这。。。。。。这怎么办?这荒郊野外,我们自己是修不好车的。。。。。。”
沈灵隽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很头疼:“只能等着了,雨停了再说吧。”
就在这时,她一转头,看见茫茫雨幕之中,两人两骑正一前一后而来。
两人都是箬笠蓑衣,在这样的狂风暴雨天气,比撑伞倒是要好得多。
前面一人策马走到近处,伸手抬起箬笠,露出下面那张阴柔艳丽雌雄莫辨的脸来。
墨重瑰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沈灵隽。
“沈夫人好像很狼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