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陌尘衣方觉少?年与他血脉之物?的相似,柔软似无害,却又凉的像是一段冰。
他遮了被子在身上,像是从洞穴中探出头的一条小蛇,见外面已是春暖花开,便要悠悠哉哉地滑出去。
秋眠懒洋洋地趴在陌尘衣胸膛上,呼吸洒落,他半掀开眼?皮,对陌尘衣道:“前辈想学什么?”
又轻轻笑了一声?,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这真是太随心所欲的教法。
微凉的柔软凑了上来,轻啄如蜻蜓点落水面,就在陌尘衣想要迎上时,对方又受惊动般向后撤开,如此三番两次,陌尘衣贴了上去,哑声?道:“别闹啊,眠眠。”
陌尘衣尊重?他的举动,便没?有开放灵识,于是他也没?有看见对方在听见这句话?后,那难以言说的怅然。
秋眠便不再捉弄他,而说是教学,秋眠却也不知该如何爱人,他连自己都不爱,也早已失去此能力。
但陌尘衣会给他一种无形的引导,安全和依靠,信任和依赖,他照本宣科一般去模仿,便仿佛真的可以去体会人世寻常的爱恨。
他再度凑近他,无声?做口型道:师尊。
又说:“教你一个吻吧。”
神庙
翌日晨。
秋眠推开了木门,迎面早风送来凉气,吹在额上眉间,分外舒爽
可若吹在仍在发热的双唇上,再抿上一抿,就更是灼烧肿胀。
师尊的好学程度实在超出他的想象。
初时尚是生涩,勤习多练,不久后便能举一隅以三隅反,从徐徐图之到攻城略地,居然?也摸索出一套独特的方法。
再来还要数次投入实操,验证后细细微调,如此?比较研究下?来,出的结论?又怎么会不好?
天道实在是有极好的学习与创造能?力。
路过门前的村民见了?他,热情地打招呼道:“小公子?早,气色很好呀。”
“早。”秋眠颔首对他们问好,兜在袖中的风也染了?青草的芳香。
清晨的村落上方,仿佛披落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朦胧的光晕将一切都拢在温柔的意境中,河边水车正在“哗啦啦”地转着?,飞溅出的水珠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阡陌交错,几团早春的桃花已坠满枝头。
这里真的太过安宁了?。
便似那如梦似幻的桃花源。
九暮宗的季晚也已出了?门来,他未再披昨日的红嫁衣,而是换了?一声湖蓝色的长衫,白皙的手腕上是一串玉珠的护身法器,日夜温着?他的灵脉。
天水灵根本就多出美人胚,再加医道出身,悬壶济世,又草药相伴,浑然?天成的温润和后天的熏陶相衬之下?,季晚光是往那里一站,便是令人如沐春风。
十暮雪莲花所寄体?的小沾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他身边,对他耳语几句,季晚一怔,向秋眠投去的目光内含了?震惊、费解、诧异等诸多情绪,眉头也皱了?起来,又颇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秋眠迎上那目光,含笑道:“早。”
“……”季晚红了?脸,仓促道:“你也早。”
十暮雪莲花的地位在草木中可堪为君,这一草一木皆是他的臣民,秋眠和陌尘衣昨日如何,怕是早让窗边树、檐下?藤给见了?去,再通报给了?这莲花傀儡。
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陌尘衣不喜眠眠的模样?让这些花花草草窥见,又不便以?灵力去堵,因?他一动灵力,草木或是不知,但十暮雪莲便对会对他的修为知根知底。
于是他便用自?己?的肩背去挡,或用衣袍去遮。
原不挡不遮还算好,这一挡一遮,就变成了?欲盖弥彰,把这一群花花草草给看傻了?,也把季晚给听傻了?。
秋眠猜到他在想什么,无外乎就是:两位山神的新娘子?居然?暗通款曲!
这是上来就给山神戴了?个绿的啊!
这时,昨日那黄衣女子?已领了?一队人再度出现,他们皆一身盛装,道:“几位,山神大人应也在等各位了?,请随我来。”
再一转秋眠方向,问道:“还有一人去哪儿啦?”
“他去给我摘花了?。”秋眠面露歉意,“我见河边桃花开的好,想来山神大人也会喜欢,若是耽搁了?时辰,便是我的不是了?。”
“是,山神大人很喜欢。”黄衣女子?温和笑道:“没有关系,耽误不了?不久,你们带了?花去,山君定会欢喜。”
说话间陌尘衣已抱了?一大捧的桃花回来,他肩上发中也落满了?烟粉色的花瓣,顾不上拂去,只兴冲冲走?来,问秋眠道:“好看吗?”
“嗯。”秋眠点头。
陌尘衣便笑弯了?眼睛。
桃花灼灼,确实很美,可他自?然?不是仅是为了?去摘花。
昨日秋眠教?给他的东西,也不只是如何亲吻那么简单。
既然?这村子?内有一个净化怨念并定时刷新的程度,就说明这是一个全?自?动化的阵法存在。
秋眠在和穿书局签了?临时合同后,紧锣密鼓地开始学“穿书局员工必备三大技能?”,其中他的因?果琴学的比较顺,剑与阵学的一般。
剑道上,他没有时间学完整的一套,他学剑,没有穿书局那么多的大义与审判的意味,他的剑从来只是为了?杀人。
而在阵法上,则学的艰难,穿书局的阵完全?基于程序运行,作为太仪本土的居民,秋眠很难理解那些抽象生涩的字符的含义。
直到总指挥给他传了?一本入门书,名叫《三年阵法,五年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