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天坐了片刻便走了,席间热闹起来。
沈千重在朝为官,宾客多是朝臣,武将与文臣不同,武将豪放,粗俗,但对骂不如文臣,喝酒也不如文臣,早早便被喝趴了。
沈千重也有醉意,但记着许云阶不能喝太多酒,便一直在挡酒,酒过三巡,来到宋子折这桌。
这桌都是其汤人,内敛规矩,与别人格格不入,宋子折站起来,道:“殿下。”
也不再多说什么,饮了一口酒。
许云阶也有醉意,但是笑意没了,怔怔望着面前人。
沈千重拿肩膀推他的肩膀,轻声道:“殿下醉了,可要回屋?”
许云阶侧眸,半张脸埋在两人肩膀相碰的地方。
宋子折道:“殿下、将军,筱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他说罢将杯中之物饮尽,银杯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许云阶下意识要跟一杯酒,宋子折看着发愣的他,如春风般温柔一笑,抬手盖住许云阶的杯口。
“殿下,今日之欢喜,莫不静好。”
“子折不胜酒力,先行回房。”
“将军。”他作了一揖,长身下伏,转头离开,并未留恋。
这个人,留给许云阶的永远是背影,明明最是温柔无限,却又是那样的自制内敛。
许云阶下意识跟了一步,倏尔浑身剧震,雪白的脸上露出不忍,只将杯子握紧,埋首沈千重胸膛。
“将军,我……”
他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他喜欢宋子折,也知道沈千重深知这一点,可他与沈千重有婚约。
往事如烟,时光飘散,有些东西,注定有缘无份。
沈千重沉了脸,将许云阶打横抱起,阔步朝小华院走去。
“将军……”宾客愣住,抬手阻止的动作被沈千重的眼神阻止。
沈千重吩咐道:“准备醒酒汤。诸位随意,不醉不归。”
二人回屋,沈千重将许云阶轻轻放在床上。
床上被褥厚,有两只柔软的枕头放在床头,满室的灯大明,在微醺的气氛中焰火幽幽摇晃。
许云阶醉着,还没回过神,到了陌生的地方便开始恐惧,抓住沈千重的衣领不愿意下去,低声哀求道:“不要。”
“殿下,”沈千重安抚地抚弄他的后颈,见人神情恍惚,手下更加温柔,将发簪与冠取下来,丢在远处桌上。
“当”,“当”两声,许云阶被吓了一跳,直起腰肢贴近沈千重,抬起飞红的眼睛看着沈千重,“你在吓我?”
“我怎么会吓殿下。”沈千重搂紧他的腰,跪上床,一手抬着腰背,一手托着膝盖,放在床中央。
许云阶睁着惶恐的眼睛,看着上方逼近的将军,吻落下来时偏头,双手抱在身前,用小臂挡住。
沈千重微讶,无奈笑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