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她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他對她也確實無微不至,眼底眉梢儘是明晃晃的愛意。
可溫書慕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總是對眼前的人覺得很陌生。
後來在住院康復期間,長時間的相處下來,溫書慕漸漸接受了喬晟禹的存在。
也接受了他口中的「夫妻」關係。
出院後,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同吃同住。
日子乍然一看,還真有種多年夫妻的那感覺。
但也只有一點,溫書慕接受不了他的親近。
每次喬晟禹想親近她時,溫書慕總有一種天生的排斥。
為了不被她察覺他們之間的異樣,也為了讓她毫無懷疑地永遠留在他身邊,喬晟禹偽稱他們之間的感情雖好,但性冷淡,算是柏拉圖式的戀愛。
喬晟禹已經不記得當時溫書慕聽到這個理由的反應,他現在回憶起當初,只覺得慌亂中找的這個理由荒誕無稽。
但無所謂,她只要能留下就可以了。
當時溫書慕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再加上那個血塊導致時常頭痛難耐,在他說了這個理由後,她並未多想,也沒有心力多想,
只要他不碰她,心底深處就不會出現那種說不出的排斥感覺,這種陰差陽錯的生活便這樣生活了下來。
一晃,十三年過去。
喬晟禹一直以為,他真的能夠永遠留住她的。
哪怕只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哪怕沒有夫妻性生活,只要能天天看到她,他就知足,他就不再奢求其他。
可就這點心愿,竟然在這麼一個尋常的早晨,永久破滅。
……
「書苡……」他苦澀開口。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他眼底藏著最後一分奢望,祈求用畢生所有的幸運,換她一個點頭。
溫書慕站在兩米之外,背對著他。
喬晟禹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只聽到她冷淡到冷漠地說:
「過去?怎麼過去?是想讓我對你們喬家害了我丈夫一條命釋懷,還是想讓我不計較因為你們的齷齪私心而讓我和女兒錯過了十多年?」
「喬晟禹,你們喬家,毀了我的所有,家庭,親人,孩子,因為你們所謂的利益,因為你們無止境的貪婪,導致死的死,散的散。」
「現在你們這個施害者,輕描淡寫地跟我說讓我原諒?讓我釋懷?」
「這種話,喬晟禹,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溫書慕的每一句,對喬晟禹來說,都是鑽心的刺痛。
男人筆挺的背,因為她一聲又一聲的質問,一寸寸彎下去。
某一個瞬間,喬晟禹有想過,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她帶走。
可這樣做,真的還有意義嗎?
她心裡不接受他,十多年了,相處十多年,她仍舊不接受他。
她的心,早已隨著黎澤峰的死,而永遠死去。
她永遠沒辦法再接受另一個人。
而且,顧瑾川的人早就鎖定了這棟別墅,莊園外面,怕是已經圍著一層又一層的保鏢亦或警察,